春晨,微涼怡人。
顧錦寧穿著一身新做的晨練衣裳,在嫻錦軒小院裡一絲不苟地做起了運動。
動作是上一世淨空法師專門為她編排的,很適合身體比較柔弱的女孩子,既不會對身子造成負擔,又能在做完一整套後暢快淋漓,整個人都很有精神。
按印象摸索著一套動作做完後,顧錦寧微微喘氣,光潔的額頭上沁著一層薄汗,小臉上粉撲撲的,倒恢復了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朝氣。
顧錦寧擦著汗,腳步輕快地回到房間,春桃已經在木桶裡兌好洗澡水,服侍她脫了衣服坐進木桶,顧錦寧便叫她出去了,不用再專門服侍。
木桶裡的水溫度剛剛好,顧錦寧全部身體都沉在桶裡,渾身毛孔都張開了。
她深吸一口氣,將臉埋進水裡,快到憋氣的極限時才抬起頭,甩甩臉上的水珠,舒暢極了。
活著的感覺很好,大口呼吸的感覺很好。
這一世,她想做個跟上輩子不一樣的人,用另一種姿態活著。
曾經她用逃避和冷漠樹立起一道高牆,隔絕了所有她接受不了的人和事,但其實這也是拒絕了自我成長的機會。既然上天讓她能夠重生,她想,是應該肆意灑脫地活一次了。
沐浴後,顧錦寧穿著常服走出盥洗室,春桃拿了塊帕子仔細地給她絞乾發。齊腰的青絲隨意披散在肩上,漆黑如墨,顧盼間嫻靜溫婉,少了幾分淡漠。
窗外陽光明媚,顧錦寧拿了本醫術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春桃和夏菱在一旁打掃著傢俱擺設,偶爾傳來兩人輕聲的說話聲和書頁翻動的沙沙聲,自成一派靜謐祥和的氣氛。
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走近,春桃放下掃灰撣子,朝門口走去,只見一個面容嚴肅身量適中的中年嬤嬤,挎著行李包袱走了進來,正是從慕容府探親歸來的李媽媽。
春桃回頭道:“小姐,李媽媽回來了。”
顧錦寧放下手中的醫書,吩咐夏菱:“給李媽媽拿個杌凳來。”便起了身坐正,看向走進來的李媽媽。
“老奴見過小姐。”李媽媽規矩地行了禮,道:“剛才回來時,聽後院的婆子說您前幾日生病了,您現在身子可見好了?”
回頭又對春桃肅容道:“小姐生病,你們在身邊服侍的,該去慕容府喚我回來照顧小姐才是,平常教你們的規矩怕是又忘了?”
顧錦寧眼神示意春桃不要回嘴,笑了笑說道:“李媽媽,我前兩日便好了,只是受了些風寒,不打緊。是我讓春桃不要告訴你,想讓你多和孫子相處幾日。”
其實上一世李媽媽就是因為她發燒迷迷糊糊地睡了幾日也不見醒,便提前結了假回國公府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