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何換作蘇慕白,她便會想要避嫌,只在馬車裡送別?
“怕不是被那廝唸叨太多次,連我自己也魔怔了。”
顧錦寧喃喃自嘲,想起玄王每次正兒八經地念叨她與蘇慕白的關係,不禁又覺著好笑。
說起來,倒是有些日子沒見到玄王了。
顧錦寧神情微滯,隨即遲疑著沒有收回筆墨,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提筆寫了第二封信。
總歸不好顧此失彼,應該一碗水端平……顧錦寧如此想著。
找到了寫信的理由,顧錦寧便揚起笑容,但為了不要顯得自己是暗送秋波,顧錦寧專門又問了些顧子軒殿試的情況。
三月下旬便要殿試,算算日子也沒多久了,也不知王爺究竟如何打算……
顧錦寧寫好了信,依舊是讓秋桐去送。一時間,兩個丫鬟都被自己遣去送信,主屋裡便只剩夏菱一人了。
夏菱好不容易逮到與顧錦寧獨處的機會,登時興奮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小姐!奴婢聽採買小廝說,街上那個叫‘喜涮涮’的食肆可有名了!奴婢可憋壞了,差點沒忍住要告訴所有人,那食肆是我們家小姐開的!”
顧錦寧收好筆墨,聞言笑道:“你可要把住口風,這院子裡就你整日說話沒個拘束。”
“小姐太瞧不起奴婢了!”夏菱撅著嘴,委屈地看了眼顧錦寧,“奴婢這是為小姐高興吶!至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奴婢心裡明白著呢!”
顧錦寧輕笑一聲,沒說什麼,夏菱趕忙拿起溫熱手巾遞給顧錦寧淨手。
“小姐,奴婢還聽說了一件稀奇事兒……”
夏菱如同開啟了話匣子,一連串地把自己的見聞說給顧錦寧聽。
這是平日春桃管得太嚴,夏菱沒有機會和顧錦寧說閒話。若是春桃現在在這兒,定又要斥責夏菱不知禮打擾到顧錦寧了。
顧錦寧也知夏菱的小孩心性怕是被憋壞了,故而只笑著聽她閒話,時而說上一句。
窗外春光無限好,屋子裡主僕二人閒話家常,確實也讓顧錦寧難得享受了片刻閒暇時光。
直到春桃又回來,夏菱才意猶未盡地截住話頭,嬉笑著道了聲“春桃姐姐,我去小廚房了”,便蹦跳著趕緊開溜出去。
“這丫頭,定是又偷懶了。”春桃睨了眼夏菱的背影,卻也是無可奈何。
春桃對夏菱表面嚴厲,但心裡是把她當做異姓姐妹相待,自然也不是真的斥責。
顧錦寧見慣了她們這樣,並不在意,只是方才夏菱說的一事,讓她上了心。
“我聽夏菱說,南苑那邊似乎有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