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近來跟在夫子身後學習詩,不是挺好的嗎?為何要驅除夫子呢?”
仲父果然就是仲父。
這舉手投足之間,果然是有一個做父親的風範。
落坐在讀書房的主座也就罷了。
竟然。
在嬴政這個主人,還沒有動茶碗的情況下。
他卻將茶碗端了起來,吹了吹口氣,飲用了起來。
“仲父有所不知,寡人讀書,向來涉獵百家,不做無用之學問。詩句之道,雖然風雅。但無辜於蒼生社稷,寡人從未聽說過那位聖君,詩做得好的!”
“哦?王上不學詩,焉能學到詩中精髓?焉能明白詩之大道呢?”
“既然仲父如此誇耀詩句之妙處,不知仲父可有名篇雅句讓寡人一觀?”
嬴政眉宇含笑。
似乎這呂不韋前幾句詰難,就像是鐵拳錘在了棉花上一般。
反倒是嬴政反將一軍。
讓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極為難看。
不過。
大抵上,他還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神色。
撫摸著長鬚,轉過頭,看了看此時正在旁聽的李林道:“老夫不過是一鄉野村夫,哪裡能夠領悟詩之妙處啊?倒是你這伴讀李林,聰慧過人,不如這幾日,就將他調撥給老夫使使如何?”
“仲父既然都未曾尋得詩之妙處,那寡人就更難尋得。寡人要學濟世安民之道,請仲父教寡人!”
嬴政言語之中,十分恭敬。
絲毫不見做作。
這讓呂不韋十分地難為情:這小傢伙,聰明絕頂,與其父截然不同。頗有昭襄王之精明,若年幼之際,就開悟太多,日後早早親政,必染老夫之權,這可如何是好?
其實。
呂不韋也知道,嬴政是個聰明的人。
他也清楚,自己無論如何。
都是大秦的臣子,無法染指王座。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