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彎彎咋舌,微微瞪大杏眼。
紀溫閒莞爾一笑,坐上圓凳翹著腿,神情悠哉,“本公子沒什麼別的愛好,就喜歡睡大床。”
“…這是你的房間?”
“小月牙若喜歡,現在起這就是你的房間了。”
“那你呢?”
“對呀,我該睡哪兒呢。”
紀溫閒輕輕蹙眉,似乎很苦惱。
沒一會兒他抬抬下巴,示意桌旁巴掌大的地兒,“要不小月牙留本公子打個地鋪?”
“…我又不是惡霸,”瞧他跟搶來的受氣小媳婦似的,葉彎彎拍拍床被,“一人一半。”
睡一張床?
紀溫閒挑挑眉,薄唇微勾,“小月牙就不怕麼?”
“怕啥。”
燈火昏黃,她眸光清澈明朗,玩笑話便說不出了。
“沒什麼。”
紀溫閒搖搖頭,心底隱隱高興起來。
小月牙心軟了。
認識這麼久,除了老人小孩,很少見她對一個人心軟。這可真不容易。
他在她心裡……是不是不一樣了?
“紀溫閒你想什麼呢,笑得跟我們家隔壁二牛一個樣。”
他有笑得很明顯麼,紀溫閒摸摸嘴角,隨口道,“本公子俊俏得很,哪是什麼二牛可比的。”
“那倒是,二牛傻乎乎的,還流口水咧。”
明明是誇他俊俏,紀溫閒這會兒卻笑不出來了。她居然拿他跟傻子比,說他笑得跟傻子一樣?!
紀溫閒惱火地瞪了葉彎彎一眼,她卻渾然不覺自個兒方才說了什麼話,歡快打著滾兒,“這床鋪的什麼,冰冰涼涼,真舒坦……”
目光漸漸柔軟。
其實…他也沒什麼好氣的是不是。
栽都栽在她手上了,娶回家才不虧……
一室溫馨。
此時顧清宴已扶著木梯,從船頭而下到了客艙。
燈火闌珊,他微微垂首,汗滴沿著鬢角滑落,白皙的臉龐更添幾分弱不禁風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