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無名時,他已對她心生仰慕。如今功名加身,一番酣暢淋漓的交鋒,更令他誠服,亦心悅。
他的妻,為何就不能是她?
靜謐的官道上,有人自宮門方向縱馬而來,一路疾馳。而另一邊的街頭,此時也有車伕在狂抽著馬鞭。
一車一馬,匯聚在何府門前。
紀溫閒見到剛走出車廂的人,下馬急步上前,“何府跟洛楓書院結親是怎麼回……”
顧清宴眉頭緊簇,“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讓開――”
得得的馬蹄聲,何府門前又匆匆趕來一人,翻身下馬,直往內闖。
紀溫閒意識到出了不小的事,立馬給顧清宴挪出下腳的地兒,“靜王他怎麼也來了?出什麼事了?”
顧清宴一言不發地下了馬車,帶著名暗衛往府裡走。紀溫閒只得壓下困惑,跟在後頭。
這會兒何府後院的某間房外,眾賓客神色各異,竊竊私語,不時偷偷看兩眼留了一道縫的房門。
屋內狼藉遍地,空氣裡瀰漫著膩人的氣味。齊菀兒裹著被子躲在床角,滿面淚痕。
靜王慕容亥遠遠看著她,不敢再靠近,小心翼翼道,“菀兒,我帶你回家。回家好不好?”
“你走開――”
齊菀兒心中滿是屈辱,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本王去宰了何錄那畜生!”
顧清宴正巧進門,聞聲勸阻道,“雙喜之宴,何錄做出此等事不合常理,背後定有隱情。眼下事態不明,靜王貿然鬧大事端,對菀兒沒有半分益處。”
聽到顧清宴的聲音,齊菀兒抬頭看了看他,又很快低下去,將自己又往床裡面縮了縮。
“你讀書那會兒,從來沒認過輸。輸我半子,能跟自己較勁大半個月。齊菀兒,你要在這裡倒下了嗎?”
沒有憤怒,沒有失態。
顧清宴的勸說,理智而沉穩。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失落。齊菀兒苦笑,“清宴哥哥,你帶我回家吧……”
她朝他伸出裸露的雙臂,顧清宴皺了皺眉,招呼暗衛上前,解釋道,“她是女子。”
居然連這都想到了。
細心到不留一絲曖昧,她在他心底,分量到底是重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