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你進港的時候看到了外海停泊的兩艘船嗎?這簡直不是人間的造物,我想不出到哪裡去找這麼大的木頭做龍骨,而且看起來他們的船還貼了鐵皮,真是神蹟。”
“是的,我就說這些東方明國人有神乎其神的技巧,我們那些水手說是魔鬼的力量,簡直愚蠢至極,機械的魔力總能讓我們實現一些奇蹟,我在波西米亞遊歷的時候,曾經看到他們用各種機械來驅動齒輪和槓桿,可能明國人也是利用了這一原理。”
保羅踮起腳尖看向窗外,菲利浦島上明國人的殖民地看起來井井有條,各種民用設施整齊而有秩序,看起來並不像逃難至此倉促建成,看來明國人到這個地方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啊,保羅心想,他們是如何穿過東印度公司的層層巡邏艇的巡查詢到這裡的呢,而且兩艘這麼大的船看起來並不容易從眼皮底下溜走,他們肯定發現了新的航路。保羅也想過在船隊裡偷偷記下航路,但是平時要麼被關押在船艙裡,要麼就被蒙著眼帶到船長室放風閒聊,實在無法辨別航向。
莫迪亞洛克的市政廳裡。
“這麼說,整個澳洲大陸上只剩下我們和中國人了?”阿爾伯特思慮道。
“你不能忘記北方的野人,民眾們現在可希望幫扶野人的部落呢。”柏龍意味深長地說。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刻提起那些該死的野人,誰在乎他們。”
“亞歷山大,你能確定嗎?”阿爾伯特邊說邊翻開了一本《澳大利亞編年史》,“如果事實如此的話,英國人還得再過一百年才會向這裡流放犯人。”
“就現在所有的證據來講,這恐怕不是聳人聽聞故事,幾個月前誰會相信墨爾本悉尼會憑空消失呢。”
“那可不正好了麼,整個澳大利亞這麼大,我們就是主人,怎麼對付土人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哈哈哈,我可不關心什麼英國人,荷蘭人,那都是百年後的事,你能活的到那個時候嗎?”柏龍眼前一亮,他再也不想忍受土人在他的地盤上撒野了。
“夠了,柏龍”阿爾伯特搖了搖頭,“當今是哪位英王陛下當政?”
亞歷山大有點尷尬,“護國公克倫威爾去年剛砍了查理一世的頭顱,如今是共和國時期,當然克倫威爾現在還沒有就任護國公。”
“哈哈,護國公沒幾年可以折騰了,查理二世現在還在蘇格蘭嗎?”這位安樂公在英國可謂是家喻戶曉,阿爾伯特對他並不陌生。
“亞歷山大,交給你一個任務,不管查理二世在不在蘇格蘭,立馬啟程去歐洲接回查理二世,他接下來的日子可不好過啊,隔壁的中國人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是個好買賣,再過八年叛亂會繼續發生,到那時候我們將查理二世送回去即位,英國的議會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阿爾伯特邊說邊給亞歷山大簽署命令。“柏龍,簽字。”然後遞給了柏龍。
“議會你來搞定,就這樣了”阿爾伯特容光煥發,瀟灑地走出會議室,留下了亞歷山大和柏龍面面相覷。
“他是認真的嗎?把英國國王接到澳大利亞?聽起來怎麼這麼瘋狂…老頭子的腦子肯定壞了。”柏龍心想,不過雖然他不知道查理二世到底是哪位國王,但是一想到阿爾伯特最後一句話心裡又激動不已,莫迪亞洛克算什麼,英國議會議長聽起來才配得上自己。
晾了荷蘭人半個月後,聯合法庭終於組建完成,委員會和莫迪亞洛克各派五名法官,法庭庭長由雙方聯合任命,莫方克萊爾,委員會方馬銘檢,由於有八十多人要接受審判,便選擇在委員會中心大廳裡面,審判過程不再贅述,冗長的法律辭令讓人頭腦發脹,當然就連保羅和喬治也是這麼想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多莫名其妙的罪名,所有程式當中的最清晰的就是審判結果了,所有公私財產沒收,人員終生流放,至於流放地…就選擇在了菲利普島北面的圖拉丁,由自救委員會執行。
至於為什麼這麼審判,這就要問委員會和莫迪亞洛克做了什麼交易了。鑑於八十多荷蘭人跟英國人仇恨值拉得比較大,雖然莫迪亞洛克跟現在的英國的關聯可能比跟委員會的要小的多,但是誰讓他們說英語呢,荷蘭人堅持要求在委員會這邊服刑。委員會也樂於接收這幫荷蘭人,明面上這邊缺少勞動力,而17世紀的船上又帶著各類工匠,暗地裡交易則不被外人知曉了。委員會當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整條船上的貨物幾乎都交割給了莫迪亞洛克,這其實是很大一筆物資,包括歐洲緊缺的絲綢,茶葉,瓷器,日本刀等等,澤蘭號則由委員會出資購買,菲利普島這邊現在還沒有無動力帆船。
出了法庭後,徐致遠正在外邊等著,保羅等一眾人等看起來有點灰心喪氣,想到餘生就要在這邊度過,不禁有些悲傷。
“保羅船長,現在委員會聘任你為特約顧問,你願意嗎?”徐致遠向保羅丟擲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