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北城區的線人說平等派活躍分子今天去找了工黨主席比爾?肖頓。”一個便衣警察將報告放在薩維爾的桌上,“而且今天中國人的兩個工業代表也出現在移民區,他們看到了平等派跟保王派之間的爭吵,但是沒有跟當地人接觸。”
“就這麼走了嗎?”薩維爾撐著下巴,“他們有沒有跟車伕說什麼?”
“車伕說他們就去看了一下新移民區,而且言語當中好像對查理二世陛下的登基安全很關注,他們對平等派想要鬧事有些不滿…”
“這些中國人真是急公好義啊…”薩維爾笑了笑,“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諾伍德跟克萊爾還有些顧忌,我們是真難啊,這幫人動又不能動,議會的決議在那邊,只能服從命令了。”
薩維爾戴上帽子,“我去一趟首相辦公室,你繼續監視他們,還有中國人,有什麼動向記得及時彙報。”
警察局距離首相府不遠,薩維爾沒幾步便到了,阿爾伯特作為政府首腦,警察局長自然直接對他負責,他們之間有緊急通報通道,根本無需預約與等待。
“首相,我無意於捲入黨派之間的紛爭,但是現在平等派的活動越來越激烈了,隱隱約約有跟原居民合作的勢頭,這樣下去保王黨跟他們之間的矛盾必然會激化,我們的警力不夠深入他們的社群。再不制止的話,可能會引發一些騷亂。”
阿爾伯特嘆了口氣,“我也想跟中國人一樣,這些移民都是需要進行再教育的,但是咱們議會當中有反對黨存在,雖然工黨跟綠黨都不如咱們有優勢,但是他們總人數已經接近一半了,我無法推進強制勞動議程。在這一點上,甚至我們保守黨內部也有爭議。”
“我真是無法理解,這些移民不勞動,我們憑什麼給他們公民權?”薩維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們動動嘴皮子就好,到頭來辛苦的還是我們。”
“人是天生自由而平等的,當然我明白這是我們施政的理念基礎,所以如果我們透過強制勞動法案的話,選民會認為咱們是專制的,今天強制的是新移民,以後會不會擴充套件到所有人?我理解他們,如果是我,我也會有這樣的疑慮。”阿爾伯特揹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了幾圈,“這事我也沒辦法,只能繼續監視他們,一旦有暴力活動的苗頭,必須及時撲滅。新招募的警察怎麼樣了?”
“好吧…”薩維爾無奈地搖了搖頭,“警察還在訓練,這次招了一百多人,估計夠用了,我只希望肖頓跟諾伍德稍微聰明一些,平等派是個雙刃劍,克倫威爾都沒能壓制得住,他們可能小瞧了這幫人。”
薩維爾彙報完情況就走了,阿爾伯特卻沒能放鬆下來,平等派的事情的確是個頑疾,以後看來移民的時候要好好甄別一下,不過這兩天悉尼的中國人卻不斷送來好訊息,這才讓他稍微開心了那麼會兒。
“唉,有時候真的連對手都比自己人貼心。”阿爾伯特自言自語道,他所提及的事情是有關那一千多名印度僱傭兵俘虜的。上次有個印度裔議員曾經去悉尼檢視過,確認這些戰俘都是莫臥爾一些領主的私人武裝,宗教成分上也比較單一,確實是移民的好人選。
“中國人說這批俘虜必須軍方前去接收。”阿爾伯特仔細讀著悉尼外聯部發過來的信函,“看來他們也不想反對派在移民當中產生影響,拉軍隊入夥確實是個好主意,軍隊可不是個民主的地方。”
阿爾伯特翻到下一頁,“印度裔移民語言比較多,印地語、泰米爾語,孟加拉語等等都有,交流問題確實比較麻煩,過兩天得讓薩維爾把城內的印度裔居民全部找出來。”
翻完整本移交手續,阿爾伯特給批覆了意見,基本上認可了中國人提出的方案,這批印度俘虜是悉尼送給查理二世的登基賀禮,可算是緩解了現在人口缺乏的困境,這個人情以後就慢慢還吧。
在一個成熟的君主立憲制國家,君主的責任被傳導給了政府,查理二世現在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幸運的是他再也不用為稅收、戰爭之類的事情發愁了,每日阿爾伯特呈上檔案,他籤一個莫迪亞洛克執政的名頭就可以,不幸的是,千百年來上帝賦予的王權,就這麼落入世俗政府的手中。
美泉宮裡,查理二世正坐在走廊裡畫畫,山姆給他找了一個油畫老師,“陛下,古典畫法在莫迪亞洛克已經落伍了,當然這並不是指古典畫法不具有美學價值,而是人們的偏好越來越傾向於現代畫派。”
“什麼是現代畫派?”查理二世放下手中的油畫刮刀,“你總不能告訴我前邊那一團糟的色彩塊就是一幅藝術作品…”
“是的,陛下,你難道沒又發現這副畫傳遞出的核心嗎?畫家的那股焦慮與不安…”
查理二世抓起美術老師的手摁到調色盤上,然後抓起來拍到畫布上,“看到了嗎?老師,我已經畫完了。”
“可是…”美術老師糾結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說現代藝術是有欣賞價值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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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沒從這副畫裡看出我的情感嗎?生氣、憤怒、不耐煩,你再不走我就要趕你走了!”查理二世生氣地說道。
美術老師只能惶恐地退下,畢竟這個英格蘭土包子可能真的欣賞不了現代藝術。兩個僕人連忙過來把剛剛查理二世的作品給取了下來,然後準備裝框。
“你們是要氣死我嗎?快滾蛋!”查理怒吼道,“天天在這邊跟這幫蠢貨打交道,我還不如死在英格蘭的荒原,帝王就應該像雄獅一樣戰死在沙場,天天窩在這裡恍如囚犯一樣,我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正不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