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雪聽到這話,微微愣了愣,她盯著薄輕語單薄的身子,微微蹙了蹙眉,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啊?
她真的明白了?
北冥雪看向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代梟,又皺了皺眉。
她真弄不明白,明明都愛著對方的人,放不下彼此的人,為何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局?
一個結婚,一個毀容。
代梟不像是那種會嫌棄女人容貌的男人,她能感覺得到,代梟很愛面前這個女人,很愛,很愛,很濃烈,炙熱,他對她,有很深沉的愛意。
可他這麼愛這個人,卻娶了她?
北冥雪越發的看不懂了。
他們這些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哪向自己,永遠得不到一份回應,也永遠換不來祝福。
北冥雪腦海中響起自己追了這麼久的人,就因為性別限制,她不被世俗所祝福,整個家族反對。
就連她追著那個人跑了這麼久,可她從來不知道回頭來看自己一眼。
她很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
第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
可她就是不回頭來看自己一眼。
可她是如此炙熱的投入了這段永遠得不到回應的單戀中。
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女人。
這是個死穴。
她有時候是羨慕代梟和薄輕語的,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正確的身份遇見正確的人。
帝都的天氣越發的冷洌了起來,風吹過樹葉,緩緩颳起一陣讓人窒息刺骨般的冰冷,令人渾身打顫。
薄輕語即使是坐在車裡,都能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寒。
她坐在車廂裡面,卻依然能感覺到一陣冰冷刺骨。
昏暗的燈光打在她幾乎蒼白透明的臉上,看著有幾分蒼白無力,她的視線透過帶著幾分雨水的車窗看向外面,有些怔愣。
她雙目無神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堆男女,視線一直沒有辦法挪開,彷彿要盯在上面出神了一般。
窗外,男人高大的身軀帶著幾分踉蹌,俊美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霾和紅暈,眼神帶著幾分孩子一般的迷茫。
他低低的抱怨著,想著今年過年就他一個人放煙花,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委屈,那雙微紅的眼眸,彷彿也沾染上了幾分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