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鷹隼般犀利毒辣的眼睛,盯人往肉裡盯,好像一絲一毫都被看透,著實令人心生畏懼。
他缺失的記憶讓他不安,這封信和記憶裡面的那個姑娘,又讓他強烈的慾望。
想讓他不擇手段的搶回來。
代梟看著這個天花板,眸色逐漸陰冷了起來。
他從來就該是個不擇手段的狠人。
代梟走了之後,薄輕語偶爾路過那間病房,也會忍不住停留一下,眼角的餘光總是下意識的往裡面看一眼。
不動聲色的疏遠和離別,是成年人互相默許的遊戲規則,自我太多,感同身受太少不強求是我最大的善意。
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突然就結婚了,一個人的青春就這麼結束了,確實是不甘心確實是遺憾但是沒有辦法了,人總要失去才能成長。
人間的事往往如此,當時提起痛不欲生,幾年之後,也不過是一場回憶而已。
人和人剛認識的時候最好,熱情又虛偽新鮮又浪漫。
美好的愛情靠的是相互吸引,一時的新鮮感,永遠抵不過長久安全感。
這是代梟教給她的。
他從來就是個權衡利弊的男人。
薄輕語不是不懂。
可人這一輩子,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當中該出現的人,絕非偶然,他一定會教會你些什麼,所以我也始終相信,無論我走到哪裡,那都是我該去的地方,經歷該經歷的事,遇見該遇見的人。
每個人來到你生命裡自有他的意義,哪怕他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也許你們的相遇只是為了告別。至少他在某個時刻和你產生了共振,讓你覺得生活似乎不那麼難熬。
薄輕語以前從來不喝酒的,後來啊,就慢慢的學會了,她總是偷偷的喝,好幾次喝到斷片了,第二天開啟手機,害怕自己做了什麼,又期待自己做了什麼。
她想給代梟打電話。
可惜每一次,即使醉了,薄輕語還是忍住了,忍著忍著,時間久了,便沒了再聯絡的理由。
後來,好像他可能也再沒有聯絡了。
她的整個青春,就以這樣悲慘淒涼的結局結束了。
其實也挺無奈的,因為不能主動掌控,所以只能被動接受。傷心就是傷心,痛苦就是痛苦。該與不該的也不是誰能左右的。
以前,晚上沒吃飯跑去那條街繁華的街,對面就是他上班的地方,看到他了,還是會觸動差點忍不住去發資訊給他了,但是忍住了,因為他也不會在了吧,他也沒反應,或者也根本就不介意。
有喜歡的人也真好,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喝醉酒都不知道給誰發資訊。
連喝醉都不敢提的人,是愛的多卑微啊。
薄輕語懂那種看清了,還喜歡的感受,看清楚了,還是覺得自己可以為她改變……
年少的時候,每個心情都想給你分享,儘管知道我們已不再是“我們”,步入中年那個號碼一直記得,很多時候都想打過去,哪怕只是聽聽那個聲音,但我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