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弓著腰,從臺階爬上最高的滑梯檢查起來,滑梯上方的平臺有很多海綿包裹的柱子,這些柱子是滑梯的支撐受力點,蓬鬆的海綿裡說不定就藏了子彈呢。
他前後檢查了五六根,但一無所獲。
“找到啦!”花末一聲開心的呼喚,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立刻坐上滑梯,呲溜一下到底,往她那裡跑過去。
言西不擔心幾個群眾演員,但是非常擔心唐然這個狗東西。
把唐然拉進局裡,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一邊可以暴露出他的貪婪與自私,但另一邊也可能對他倆產生未知的傷害。
“你找到個屁啊,浪費表情!”一個陌生的聲音喊了一句。
言西疑惑的跑到花末跟前,見她抱著一個醫藥箱,燦爛的笑著。
不遠處是唐然失望走遠的背影。
“找到啥了,你就亂叫,嚇我一跳。”他對花末剛才魯莽的表現略微有點不滿。
“我就知道這個遊樂廳裡肯定有這個東西,上來上來!”她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拉到了旋轉木馬的臺子上,指著一個白色的大木馬,繼續說,“老公,你側著坐上去。”
不是吧?要我在這種情況下扮演白馬王子麼?
他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上去。
“叫你上就上,廢什麼話呀。”她表情嚴厲,看來是認真的。
言西把槍擱腳下,踩著木馬的蹬子,抓住杆兒,面朝花末,側身坐到了大白馬背上。
她蹲下,把醫藥箱開啟,接著小心翼翼的幫他把褲腿捲起來。
本身是一個緊口的褲子,要捲過膝蓋特別困難。
他知道了,花末是要幫他處理傷口,淡淡一笑,幫忙擼起褲腿。
“呀,老公,你的菠蘿蓋兒都卡禿魯皮了!”她一口東北味形容這個傷勢,怎麼就讓人疼不起來呢?
言西低頭一看,沒有想象中的慘烈,也就是破了皮,滲出一些血珠而已,多虧了厚實的賽博朋克褲子做緩衝。
“忍著點兒。”她說了句。
“啥?”他剛問一個字,就感到鑽心的疼,把嘴撅成o型,快速吹氣。
“這麼點酒精就給你疼成這樣?娘們兒唧唧的,我生珍珠的時候也沒像你這樣吧。”她取笑道,“每次覺得跟你過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想起肚子上這一刀,好歹我是替你捱過一刀的,只要你不把這刀還上,我永遠都不會走,就是要賴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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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肚子上的這刀是生珍珠時的剖腹產,貼著比基尼線割的,當時在醫院那一刀下去,半條人命都沒了,術後連坐都坐不起來,一坐就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兩眼一翻又倒了下去,虛弱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刀,讓言西刻骨銘心。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嘞……”旋轉木馬響起音樂,亮起彩燈,慢慢轉動起來。
其他人都轉頭看了過來,看了快兩個小時的昏暗紅光,這一抹七彩霓虹燈光實在讓大家心裡暢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