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勵赫無奈地嘆了口氣,“藥呢?”
林綰綰靈臺忽的清明。
藥她是有的。只不過......
“裴勵赫,這麼晚了你一定很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擦藥可以。”
裴勵赫有些無語地瞧著她,“你哭成那樣......”
林綰綰指著梳妝檯上的綠色小藥罐,“藥在那邊。”
裴勵赫的手不輕不重的在林綰綰的背上按著,藥膏冰涼,也不知道是裴勵赫的手太輕還是藥膏太涼,林綰綰的心裡癢癢的。
林綰綰把自己的臉更深的埋進柔軟的枕頭裡,緊緊閉上眼睛,儘可能地忽略自己燙得燒起來的臉。
裴勵赫也沒有說話。他很專注地替她擦著藥。
可是他的耳畔卻一直縈繞著她的聲音:裴勵赫,裴勵赫,裴勵赫......
從他自己建立公司以來,很少有人連名帶姓的叫了他了。這是他的姑娘似乎從來沒有把他真正當過什麼總裁。
他的姑娘也似乎不知道自己那麼哀求地望著他,喚著他是多危險的事情。
裴勵赫妥協了,並不是被她的理由說服,他只是覺得,如果她在這麼喚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作出什麼事來。
他只是怕嚇跑她。
嚇跑她?這個詞從裴勵赫腦海裡跳出來的時候,他自己輕笑了一聲,原來他是擔心這個。
原來自己也並不是什麼君子。
當然,裴勵赫從來沒把自己放在君子一列。
手指尖是她溫熱的肌膚,深褐色的眼底映著她修長的後頸,裴勵赫只覺得嗓子幹得讓他很煩躁,他慌亂地移開視線,然後就看見她盈盈一握的腰線,她的腰沒有受傷,紫色的睡裙堆在那裡,更顯得她的面板盈盈發白,裴勵赫擦藥的手一頓,嚥下梗住他喉嚨的口水。
“擦好了!”他猛地站起來。
可是林綰綰並沒有回答他,彷彿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