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此言差矣!經驗,便是經歷以後才有,如今元直大好年華,應當施展自己才華,況且編錄一職並不忙碌,不會耽誤元直繼續修學的。”
“這…”連龐統都有些心動,何況徐庶。
“我誠心請元直為國效力,元直若顧慮龐德公的想法,本官親自與龐德公交流,定不讓元直為難。”
徐庶還能說什麼,只好點頭答應“庶謝少府大人洪恩,定為國盡忠。”
龐統見呂霖將目光投過來,急忙扭過頭假意沒看到,開口道“這篇文章寫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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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霖仔細一聽,臺上楊修正在品鑑的這篇文章確實文筆不俗。
楊修言辭犀利,見解不凡,幾乎很少有文章予以高度評價,此時正在品鑑一位叫王桀的學生的文章。王桀的大名呂霖是知道的,今日聽到這篇文章也證實才如其名,想必楊修會予以高度評價。然楊修不過寥寥數字的點評“文筆好,意境佳,無大志。有入世之才,無治世之能。”
想想史書上對王桀的記載,確實沒有說他有治世之才,楊修倒也沒有冤枉他。他不是依附劉表麼?為何回到洛陽?好吧,呂霖先不糾結這個,反正這個人文才很好,與曹植匹配的才華,能來京都呂霖還是很高興的。
臺上的王桀被楊修說的很沒面子,反駁道“請教先生,為何說學生此文章無才?”
楊修將文章恭敬的遞給龐德公二人,恭敬揖禮後才轉身開口道“這篇《京都賦》文采非凡,描繪洛陽空前盛景,修亦自愧不如,然吾不知你要因此做何說明?你入京都只是見到一片盛景?詞藻華美卻諂媚,音韻協調卻無氣勢,寫不出氣勢磅礴的文章,又有多大的才能?”
“學生只是寫京都所見,並未打算借景抒發報負,先生為何說我無治世之才?”
“請問洛陽為何會有此等盛景?為何京都會有光武中興時的氣象?又是何人在短短半年將京都恢復盛景?有哪些政令值得弘揚?你所要治世,這等淺薄的問題應當見解獨到吧?”
“哼…桀為讀書人,焉能趨炎附勢,寫文章為某些人歌功頌德,我等皆為大漢子民,為漢室盡心有有何值得讚頌?”
“且不論那等文章是否算得上趨炎附勢,既然此人對洛陽,對大漢有功,莫非不值得歌功頌德?如你所言,歷代有功之臣皆不需讚揚?包括商鞅、董仲舒、霍光等賢良之臣?如你這般將才學用在填充文字而不能經世報國之人,又何談才能?”
王桀無力辯解,拱手行禮,一臉羞憤的走下去。眾人知道王桀才華出眾,連蔡邕都極為讚賞。只不過楊修言辭過於凌厲,沒有留情面。
“下一位!”
王桀一臉不快的往走向學院大門,卻被呂霖看在門口,見呂霖一臉笑容,又是公眾場合,不好發火,遂問道“公子有事?”
“仲宣兄要離開?”
“受此大辱,還留在這作甚?”
“仲宣兄文采非凡,風骨奇高,何必在意楊修一人之言?”
王桀覺得很有道理,方才點頭道“公子言之有理,是桀衝動。”
“即便真去楊修所言,憑仲宣兄如此文才,在學院任教豈不更好?為何非要去世為臣?”
王桀疑『惑』道“讀書不為治世成就功名,又為什麼?”
“莫非天下所有讀書人都是為了經世濟國不成?詩詞文章自有其風華蘊意,為讀書而讀書、為修身養『性』而讀書又有何不可?”
王桀哪裡聽過這樣的言論,初聽覺得並非正業,仔細想來又未嘗不可,若讀書只是為了治世,那麼只讀治世書本即可,何必討論文采?孟子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最難的便是修身!
讀書最重要的便是修身養『性』,又何必執著於治世、輔國?王桀豁然開朗,恭敬道“公子言之有理,桀受益匪淺。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好說,在下呂霖。”
“啊…您是呂公子!”想起方才在臺上表現的對呂氏父子的不屑,此刻羞愧難當,“桀不知公子大德雅量,言語多有不恭,還望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