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親自粉碎石灰岩,諸位這幾日辛苦啦,一旦壁壘修築好,我們便可過一個熱鬧的年!”
“諾!”諸將應聲而去。
人多就是力量大,所有人各司其職,等到第二日清晨,劈好的木柴已經堆成一座小山,石灰岩也開始開採,三五日之後便可運回來。會燒磚的工匠師傅也找到五六個,張遼又帶著人去準備泥土。
天氣寒冷,動起來反倒暖和,呂霖在軍帳裡坐不住,也拉著推車幫忙推土,這種事兒一點都不像養尊處優的公子該做的,偏偏呂霖還做的得心應手。儘管那個一隻腳的手推車不好推,呂霖還是推得很愜意。
午飯後,磚窯已經挖好,接下來的事情便由工匠師傅說了算。呂霖興致勃勃地拉著司馬懿當推土工人,郭嘉一人在營帳內閒的無聊,也想摻和摻和。呂霖自然很高興的將推車給郭嘉,推了兩車,郭嘉已經累得滿身汗,第三趟走到半路上被石子磕住,人揚車翻。眾目睽睽之下,軍師摔了個狗吃屎,這種喜大普奔的事兒立即傳遍全營,成為郭嘉人生中永遠抹不去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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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有下雨,郭嘉站起身,身上只是粘了些樹葉枯草。郭嘉沒有抬頭,周圍空氣短暫的凝結,隨即爆發轟然大笑。“沒見過摔跤!”哪裡這麼丟人過,郭嘉面『色』鐵青,眾人趕緊住口。
“奉孝兄你沒摔傷吧?”呂霖滿臉關切的跑過去,卻見郭嘉嘴角上沾著一塊稀泥,顏『色』正好和那啥一樣。郭嘉嘴裡答應著無礙,伸手擦掉嘴角那一坨汙泥,不想卻擦成一大片。
原本是一坨,現在變成了一大片……整個臉上都是。周圍幾人好不容易停下的笑聲再次響起,呂霖也實在憋不住,哈哈大笑。
郭嘉不明就裡,有什麼好笑的?卻見眾人笑得更放肆。郭嘉另一支手『摸』了把臉,還有些黏黏的,立即跑回營帳,打盆熱水好好洗洗。鑑於偉大的軍師給大夥兒帶來歡聲笑語,將士們幹活也有勁了。
這兩天,眾人都忙活著挖土、燒磚、採石、煅粉,都搞得滿臉灰土,也分不清誰是伍長、誰是百夫長,誰是士卒、誰是將軍,反正大夥兒同吃同住,也沒那麼多計較。
這兩日,呂霖經常抽空在工匠旁邊守著,藉故學習燒磚的本事,實則是因為火爐旁暖和。工匠們才來當天還有些拘謹,幹了兩天活也放的開了,使喚誰都跟使喚他們村裡嘍囉一般。
呂霖都不介意,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幾個工匠師傅都是漢水附近的農戶,有一身燒磚、燒瓦的本事,不農忙的時候可以因此來養家餬口。儘管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額頭上卻積澱著歲月裡的坎坷,如同四十多歲一般模樣。
如今兵荒馬『亂』,村裡的地也不敢種太多,勉強能夠度日,像他們這般有手藝的青壯年可以在附近賺點錢度安生日子,大多數青壯男子都會從軍。從軍後家裡每年都有一些餉銀,無論是跟著當年張師君,還是投大將軍的營,軍餉倒沒有剋扣過。
雖然如此,參軍之後卻相當於家裡沒有這個人了,能回來的人也是缺胳膊少腿,否則就是寄回來夠兩三年用度的撫卹金。像他們這樣有一技之長可以傍身又不會被山匪強盜招惹的人,算得上最自在。
雖然不是打仗,但這幾日乾土活也費力氣的很,呂霖吩咐火頭軍中午和晚上多加一個灰面饃饃。在軍營兩年,如今呂霖也能將灰面饃饃吃的津津有味,當然並不是這個東西很好吃,而是因為所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
“小兄弟,你們軍營伙食逗是好,還有饃饃吃,安逸的很!以往那些東家逗不給俄們吃饃饃。”幾個工匠說話口音很好聽,有點像四川話與河南話的結合,呂霖覺得有趣,與他們聊天時,也用本地方言交流。
“哎,吃飽了幹活路才有勁嘛,吃不飽哪個還願意幹活路?”吃飯時候,呂霖又與幾個本地工匠師傅侃大山。
“小兄弟你說的對到滴。俺們給你們幹活路都要乾的細一些。”老鄉端起野菜湯喝了一口,美滋滋地,心滿意足道“這個湯也好喝,還放了鹽滴!”
“俄都說這個味道跟到自家屋裡不一樣,搞了半天放的有鹽,放鹽是這麼個味道喲,今天嚐到咯。”
“老鄉,你們自家屋裡吃飯不放鹽?”呂霖有些疑『惑』,甄儼可是給他保證過,鹽的價格不能高!
“小兄弟你是不曉得,那鹽可是有錢人家吃的,俺們這些人家才買不到嘞,逗是過個酒席才買一點點吃一哈。”話多的工匠師傅立即給呂霖解釋。
“噢,那麼關係,你們多吃點,等俄們完工了,你們逗吃不到了。”
“嗯,逗是逗是!”另一個師傅又問道“聽那個將軍說,你們修這個牆,是弄來攔羌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