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與袁術大軍混在一起,也很難入城,大不了袁術這些將士都不要了,城池依然牢不可破。曹『操』有些不解,莫非這郭嘉浪得虛名?遂開口道“軍師果然計劃周密,只是本將有一事不解,請軍師指教。”
“曹公請講!”郭嘉笑容和煦,如沐春風。
“依本將來看,即便我軍與敵軍混在一起,袁術也不會為了城外部卒開啟城門,不知軍師此計有何獨到之處?”曹『操』說完,劉備也贊同地點點頭,在他看來,此計只能算是穩妥,估計沒有太大效果,算不得上策。
“曹公言之有理,不過本軍師並不打算憑藉此計攻入城內。”郭嘉輕笑一聲,側身瞥見呂霖低頭微笑,看來還是少主心有靈犀。既然眾人還是不解,郭嘉繼續解釋“袁術若派兵迎戰,定不會單單出動三五千人,依本軍師推算,今日一戰至少損失敵軍一萬卒以上,城門守卒不過五萬,試問袁術經得起幾日出城迎戰?”
曹『操』恍然大悟,瞭然於胸卻沒有開口,看郭嘉地目光卻更加讚賞和炙熱。
郭嘉說的不明不白。其餘眾將都還不明白,張飛問道“若敵軍不出城,我軍攻城豈不更難?”
郭嘉也不再解釋,只是鎮重道“張將軍只管依令而行即可,本軍師保證,五日之內,壽春城必破!今日戌時之後,東、南、北三門停止攻城,全軍集合!”
“諾!”既然郭嘉都這麼篤定,眾將也沒再多說什麼,依計而行。
……
自呂布父子出征之後,朝堂上氣氛不再那麼凝重,獻帝也偶爾開口說兩句話。想必只有呂布不在朝堂上,獻帝才有一國之君地樣子,只不過事無鉅細他一概不問。太尉趙溫也做一隻懂事地鵪鶉,任憑司徒陳紀、司空張邈和御史大夫郗慮折騰,反正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不如閉目養神眼不見為淨。
大概因為愛妃香消玉殞,最近獻帝情緒一直不高,朝堂上也心不在焉,張邈與陳紀磕老半天頭才答一句“愛卿所言甚是,可自行決斷”便繼續發愣。雖然他們磕頭地目的也是等這句話,但見到獻帝這幅模樣,也不免有些可憐。
大多數朝臣以為,獻帝無心理政,是因為呂布趕盡殺絕,董國舅一死,朝堂上在沒有可用之人。然而事實上,對於這位“忠心耿耿”地國舅之死,獻帝並不太過感傷。因為即便董承不死,日後也沒有什麼作用,何況董承原本對呂布就沒什麼影響,損失一個他不可惜!讓獻帝難過的是,董承還拉著那麼多忠志之士陪葬,那些可是對他這個獻帝忠心不二的良臣,再加上董貴妃…獻帝非凡不惋惜,反而有些恨董承這個蠢貨…
如今獻帝地沉默態度,並非對呂布黨羽地妥協,身為大漢天子,豈能對臣子妥協?自幼身陷囹圄,獻帝相比於深諳權謀地老臣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一味地保持低調,只是沒有將希望放在京都,而是要下一盤大棋!他是當今天子,他的棋盤,便是大漢江山,而賭注,便是他的所有,乃至生命!
袁氏雖然出了袁術這個謀逆之臣,但袁紹依然是河北四郡地領袖;自曹憲入宮以來,獻帝倍加恩寵,獻帝連依美人那個撩人魂魄地狐狸精都刻意冷落了些,對曹『操』也是大家褒獎,日後曹『操』將成為他最得力地外戚;劉表經營荊州數十年,又是漢室宗親,如有需要亦可以為援;還有江東孫策,也是忠良之後,若多加褒獎定然可用!最讓獻帝有信心地是前幾日認地寒門皇叔,大仁大智、文武雙全,出任豫州牧,可牽制孫策、劉表、曹『操』三家,使之不會坐大。如此一來,呂布不能坐大,自然得對他這個皇帝恭恭敬敬。
諸侯都是狼子野心,獻帝並不希望哪一家攻入京都,將他再次搶過去,畢竟呆在這裡還不錯,呂布雖然專權,卻不蠻橫跋扈,若再換一個董卓、李傕那樣的,可就更麻煩了!諸侯繼續割據,旗鼓相當沒有哪一方坐大。呂布控制不了諸侯,即便功績再大也依然只是漢臣,倘若呂布得了天下三分之二,曹『操』、劉備、袁紹等皆為若滅,那麼他這個皇帝也當不了幾天了!
獻帝不追究袁紹虎踞河北,不在意孫策與劉表互相爭鬥,不在意呂布專權、培植黨羽,也不在意曹『操』擴充實力,甚至幫助劉備建立勢力,獻帝這不是希望他的天下大『亂』,而是隻有這樣,天下才能是大漢地天下!他是大漢皇帝,讓大漢延續下去,這比什麼都重要!如今他控制不了百官,控制不了呂布,控制不了京都,也控制不了天下,他不敢想如何為萬民集福,只能致力於將大漢延續,哪怕動『蕩』百年,只要不倒就行!
實際上也用不了百年,一二十年之後,袁紹、呂布、曹『操』、劉表這些人都死了,他們地後輩能有如此雄心壯志?能同心協力?而那個時候,朕才四十歲,正直壯年,朕還有足夠地精力整頓天下,即便不能,還有朕的後代!所以朕最重要的是好好地活著,然後生下來幾個健健康康地孩子,讓他們平平安安地活著,撫養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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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帝愣神了許久,直到郗慮再次叩拜喚他,才回過神道“愛卿請講。”
“啟奏陛下,驃騎大將軍為國殫精竭慮,功勳卓著,臣建議,待討逆賊袁術還都之時,陛下拜之為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不知陛下意下如何?”這種事兒陳宮不方便開口,進言地只能是郗慮。反正郗慮幫他未來親家公請封好多次,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早該如此!”獻帝很認同地點頭,隨即嘆息道“只是驃騎大將軍多次推辭不受,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