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公,尹禮擅自帶兵入皇城,已經被末將捉拿,等候主公與陛下發落!”太史享徑直走進來,沉重而清晰的腳步聲,一步一步擊碎了獻帝與趙溫、魏續等人的美夢,使眾人皆『露』出驚慌神『色』。太史享走到呂霖身邊,只是向獻帝拱手行禮,便扭頭朝呂霖拱手道“皇宮九門已經被呂常將軍掌控,亦請主公示下!”
“呂常呂常是本將軍的人,怎會為你所用?”聽到呂常這個名字,魏續更加難以接受,難道這廝不顧妻兒死活了?
“哼,憑你那齷齪手段,豈能讓將士歸心?”入宮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時辰,卻還沒有任何訊息傳進來,魏續的底牌已然捉襟見肘,楊修看著面前的年輕主公,底氣越來越足,嘲諷道“衛將軍,如今皇宮已經為我主公接手,這皇宮裡除了宮女和黃門內侍之外,恐怕沒有將軍可用之人吧?將軍要行大逆不道之舉,怎麼不謀劃周密之後再行事?如今事情敗『露』將軍反倒成了甕中之鱉,連在下都替將軍擔憂啊,哈哈”
“你哼”魏續沒在意楊修幾句刻薄言辭,畢竟京都在他的手上,眼前這點小『插』曲算是能接受的意外,不影響大局。魏續回身朝獻帝和趙溫投以安心的眼神,才正視呂霖道“你我本事親戚,鬧到今日這步田地,亦非我所願,且我知你才華出眾,行事勇略得當。然今日你就帶著一百多卒闖入禁宮,也太兒戲了吧?本將軍不相信,你能說服郝萌臨陣倒戈!”
“郝萌是你的心腹大將,本將自然不會做那無用之事,正是因為衛將軍早早安排郝萌佔據京都四門,陛下與諸位大人才有恃無恐地站在這,但是,你們皆以為,郝萌的五千京畿衛便能守住京城四門?”
“若八千北軍駐紮城北營,那郝萌將軍確實難以掌控京都,但本將軍早早下令將北軍卸甲,鎧甲兵器都放在兵器庫,而兵器庫由禁衛看守,有何不妥?”
“禁軍不過兩千,除過宮門守衛,剩餘不足八百而已。北軍要進武器庫,能被區區八百卒攔住?”楊修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魏續,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楊德祖你這黃口小兒,真是愚不可及!”看著面帶微笑的呂霖與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司馬懿,以及不知天高地厚的楊修還在振振有詞,魏續沒由的放寬了心,嘲諷道“你也是隨軍打過仗之人,豈不知蛇無頭不行?八千北軍固然悍勇,但無人帶領,只不過一盤散沙而已!北軍統領賈詡因罪下獄廷尉府,只怕他年老體邁受不了牢獄之苦,此時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聽衛將軍的口氣,是派人在廷尉府大牢做了手腳,擅自謀殺朝廷命官?”
“哈哈,事已至此,還討論一個無關緊要的老東西有何意義?”魏續迎上呂霖憤怒的目光,得意洋洋道“差點忘了,賈詡那老東西是你的老師!不過,賈詡曾攛掇李迫害陛下,乃『亂』臣賊子,必須嚴懲!”
獻帝站在魏續身後,始終沒有開口,被魏續遮擋著半邊身子,正好讓對面看不清他的表情。而此刻趙溫等臣子都注視著魏續與呂霖等人,皆沒有注意到獻帝的眼裡滿是陰霾。
獻帝並非不滿魏續僭越,畢竟他也沒多久活頭,但魏續方才那番話說的太過頭了,完全打『亂』了獻帝的節奏,他只想讓魏續與呂霖同歸於盡,但不想讓整個士族都捲進來,否則會傷及國本。當年長安之『亂』是萬萬不能提的,呂布的過錯也是萬萬不能提的,今日事後,獻帝還打算已經昭告天下封呂布為異姓王,呂霖繼承王爵,並且肯定他們父子的功績,因為滿朝文武大部分都是呂布父子的黨羽。哪怕獻帝設計殺死了呂布和呂霖,但這些事情絕不能明面上說破,哪怕今日之事,也是魏續意圖謀反,呂霖入宮護駕被反賊所殺!但魏續將窟窿捅的太大,這個謊可能就圓不上了!
“陛下當年早已傳旨,執金吾功大於過,不可責罰,如今衛將軍是違逆陛下的意思了?”楊修臉上『露』出壞笑,冷聲道“廷尉賈逵賢能明達,自然行事有理有據,我相信賈公在廷尉府不會受委屈,而且若我預料不假,恐怕此時執金吾已經被賈逵大人送往武器庫。衛將軍莫要高興太早,還是快通知郝萌將軍做好防範,以免被八千北軍殺個措手不及!”
“哼!信口開河!”若只是楊修一人說,魏續自然不信,但配合上呂霖與司馬懿氣定神閒的態度,魏續立即就心慌了!呂霖不是蠢貨,他敢來此『逼』宮,必然有所倚仗,萬一賈逵真的為他所用,這一切還真不好說!魏續回頭撞上獻帝的目光,皆看出彼此的慌張神『色』,魏續趕緊道“尹禮,速帶兵嚴守武器庫,連一直蒼蠅都不許飛出!”
“衛將軍此時才想起兵器庫,恐怕為時已晚吧?”呂霖輕嘆一聲,看著獻帝嘲諷道“必須與我相處多年,本以為能與陛下引為知己,卻不想陛下太看不起我,竟然選個魏續來壓制我。陛下當真覺得,就憑他魏續,加上一幫沒用的烏合之眾,當真能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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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霖你何意?”
“陛下莫信呂霖胡言!”見獻帝有些動搖,魏續越發心慌,扭頭拱手道“如今京都內外鐵板一塊,諒他呂霖『插』翅難逃,陛下莫被他誆騙!”
獻帝微微皺眉,想想覺得魏續言之有理,便輕輕點頭,正要開口卻被楊修『插』話“鐵板一塊?魏續將軍你可真自信啊,恐怕此時,執金吾已經領著八千北軍奪門了,一旦城門失守,不知道魏續將軍還能保持這等自信否?”
“什麼?你是說賈逵私自放賈詡出獄,這不可”能字還沒說出口,卻聽到殿外守衛失態的稟報聲。見守衛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魏續哪顧得斥責他,連忙問道“出了何事?”
“稟稟陛下,稟將軍皇宮被執金吾賈詡團團圍住,九門統領皆不戰而降,賈詡已經帶兵進了宮,此刻已經過了崇德殿,請將軍速下決斷!”
“什麼賈賈詡盡然衛將軍,為之奈何”自呂布死後,賈詡便是這個世界上最讓獻帝畏懼的名字,哪怕心中有萬千計策,但賈詡這個名字足矣擊潰獻帝所有的自信!一瞬間獻帝的臉『色』變得蒼白,不怪他如此膽怯,只因為論起陰謀詭計,十個獻帝也不是賈詡的對手,而平日裡高深莫測今日卻始終不開口的閻先生,也沒有那麼值得倚仗了!對了,閻先生為何不說話,獻帝沒等魏續開口,直直的看著閻先生道“事已至此,先生有何妙計可解此危急?”
“陛下勿憂,雖然賈詡包圍了皇城,但整個洛陽都被衛將軍緊緊封閉,那八千北軍能有何做為?”儒士與趙溫對視一眼,對趙溫輕輕點頭再開口道“只要呂霖立即死在這裡,賈詡來到這裡也為時已晚了!”
“衛將軍,快動手!”獻帝趕忙衝魏續大喊,哪裡還有方才的從容。
“已經晚了”伴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入大殿,隨即從前廳走進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不是賈詡又是何人?賈詡身穿朝服,看他的神態便知道他在廷尉府的半個月比住自己家還舒適。沒等獻帝回過神,賈詡率先恭身行禮“臣賈詡拜見陛下!拜見唐王!”
“哼事已至此,汝何必再惺惺作態?等等”獻帝本非常氣憤,聽到唐王兩個字才緩過神,原來賈詡這老毒物存著這個心思,高!實在是高!但眼下獻帝哪能爭論這個,便藉口糊弄道“汝稱他為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