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烏這個種族,不僅小心眼,還十分的爭強好勝。
東皇陛下在大婚後的第七日,才一臉春風滿面地出了寢殿。
當日前來皇極島觀禮的群妖早已經離去,皇極島上少了那些鬧騰的妖族族人後也再次恢復了寧靜。
日照宮的清華殿,在大婚那日就劃給了妖皇帝俊做寢殿,這幾日裡,妖皇陛下便一直住在這裡。
清華殿外建了一個面積頗大的蓮池,在蓮池的中央還搭了一個水晶亭。
帝俊最喜歡的便是這座水晶亭,每日都要在這裡坐上大半日。
所以當東皇陛下找來的時候,妖皇陛下正好在亭子裡一個人下棋玩,而在亭子的走廊邊上,陸壓坐在欄杆上正在釣魚。
“太一叔叔————!”
當瞧見走來的東皇陛下後,陸壓雙眸一亮,立刻丟了手中的魚竿,然後興奮地朝東皇陛下揮了揮手,打招呼道:“您終於捨得出來了啊。”
話音還未落,東皇陛下衝陸壓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而後便聽陸壓慘呼一聲,噗通砸進了蓮池裡。
不看在蓮池裡掙扎的陸壓,東皇陛下不緊不慢地進入了水晶亭。
“兄長。”
帝俊一手捏著棋子,一邊抬眸衝太一意味深長地一笑,“弟妹她還好吧?”
太一聞言微微一囧,說實話,桃夭不太好,昨兒半夜暈了過去,到今兒早上都還沒有醒過來。
太一今日這麼跑出來,其實也是因為心裡著實發虛。
瞧著弟弟臉上的窘迫之色,帝俊瞭然地一笑,也沒再打趣弟弟,放下手中捏著的棋子後就衝太一招招手,道:“過來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要同我說。”
太一聞言後這才斂了臉上的窘迫之色,假裝從容淡定地坐在了對面。
兄弟二人隔著小玉桌對面而坐之後,忽然又同時沉默地看著對方,原本想要說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當年那一戰實在太過慘烈,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量劫,可依然在兄弟二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相似的兩雙金瞳沉默地對視了片刻,最後還是帝俊淡淡一笑,率先開了口:“我以為那一次之後,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永別了,不曾想如今還能這樣坐在一起。現在想想,其實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也很不錯,當年我為何要一心想要去爭奪整個洪荒呢,還連累了你。”
“兄長不能這麼說。”太一眉眼一沉,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帶上了一絲不悅之色,他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帝俊,沉聲道:“你我生於太陽星,從出生起便註定了是皇者。兄長你修的又是皇者之道,而我修的也是以力證道,當時洪荒各族混亂,為何我們就不能爭奪洪荒?而且我也並不覺得被連累了什麼,只要是兄長想要的,我必定會給兄長爭來。”
“你呀。”帝俊搖頭一笑,“一個多量劫過去了,你這脾氣還是同當年一樣。”
妖皇護短,惹誰都不能惹他的弟弟東皇太一。
同樣的,東皇也十分護短,只要是哥哥想要的,他就會不惜一切地去替哥哥得到。
太一的神色卻不以為然,“再說,即便當年我們不爭,巫族那群沒腦子的憨貨也同樣會爭。而且以巫族的蠻橫霸道,兄長以為等他們壯大之後會容得下我們嗎?與其等他們做大,還不如我們自己做大然後先弄死他們。”
帝俊啞然,以當年的情勢,的確容不得他們不爭。
“只可惜......”太一暗暗磨牙,“當年天道壓制著我,截斷了我證道的機會,否則當年我妖族又豈會同巫妖那些傢伙同歸於盡。”
“說起來,你如今成功證道是因為什麼?”帝俊突然好奇地看著太一,問道:“天道當年既然已經截斷了你證道的機會,為何你還能證道成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