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被盯上了麼。”帝辛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但這次的笑意卻始終不達眼底,漆黑而凌厲的雙眸中,似乎有著一點點金光閃爍而過,“你不要過多幹涉,就如當年一樣就很好。”
聞言,通天教主忽然沉默了下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良久才輕聲道:“我以為你會怪我當年的袖手旁觀才是。”
“怎麼會,你想多了。”帝辛搖搖頭,笑道:“聖人再無所不能,但頭頂之上依然有天壓著,當年你沒有插手而被牽扯進去,其實我是慶幸的,只要你還置身事外,我就永遠還有一條退路,否則當年我又怎麼會將它託付給你?”說話間,帝辛的指尖輕輕敲了敲腰間的東皇鍾,而巴掌大的金色小鐘立刻發出一聲極為微弱的嗡鳴,彷彿是在回應他。
通天教主的目光落在東皇鐘上,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繼而又抬眸看向他,皺眉問道:“你記起了多少?”
當年東皇太一在砸碎了洪荒之後便選擇了自爆,不過卻在最後一刻,將他的本命靈寶東皇鍾送走了。東皇鐘有鎮壓鴻蒙之威,也有扭轉諸天時空之力,當東皇鐘被東皇太一送走的那一刻,它就穿過了時間和空間的封鎖,依照主人的意願去到了通天教主的手中。
整個洪荒,東皇太一除了自己的兄長帝俊以外,最為信任的便只有上清通天,在自身隕落之時,將東皇鍾託付給他,這也是太一最後的遺願,等同於託孤。
通天教主不愧為東皇太一最信任的人之一,在突然接到東皇鐘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太一沒能親口說出來的話。
他是要通天收下東皇鍾,同時為自己儲存最後一個渺茫的希望,也是為剩下的妖族族人尋求到了一個可靠的靠山。所以,當巫妖大劫結束之後,通天教主創立截教,並廣收教徒,而截教的教義便是有教無類,不管其根腳,不看其種族,只有拜入截教就都是截教的弟子。而截教教眾,以妖族族人最大,這是在妖族雙皇隕落之後,上清通天為妖族族人撐起的一把保護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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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通天教主得到東皇鍾之後,他就從來沒有想過煉化東皇鍾為己用,其一是因為東皇鍾乃太一的伴生靈寶,通天覺得除了太一本人外,誰都沒有資格擁有,哪怕是聖人都不配。而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通天在東皇鍾內意外的發現了一縷太一留下的真靈!
距巫妖大劫已經過去了一個量劫的時間,通天便一直將東皇鍾攜帶在身邊,這一個量劫裡,他都在用自己上清的元神溫養太一的那一縷真靈,直到再次見到輪迴後的太一,並將東皇鍾藉著桃夭的手,還回到了東皇鍾真正的主人手上。
正是因為東皇鍾內還存留著太一的一縷完整的真靈,所以輪迴了千百次,在輪迴池中被洗滌了千百次的破碎真靈本該不能想起的一些事情,如今也漸漸地想了起來。
面對通天教主關切的詢問,帝辛眼中盪出一絲絲暖意,含笑道:“不太多,不過已經夠了,剩下的便慢慢來吧。”
“不太多是多少?”但通天教主卻很是執著,然後執意追問:“你的道呢?你的功法呢?這些可還記得?”
含笑看著執意追問的通天教主,帝辛難得的有些無奈,“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般執著,一件事兒不問個清清楚楚,就算過去萬年、數十萬年,你都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他的這種無奈的吐槽,通天教主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大大咧咧地一擺手,繼續執著追問:“問你話呢,扯旁的作甚?”
帝辛被問得無奈,只能如實道:“都記得,我的道乃是大日之道,我的功法也是傳承自血脈,但是我記得這些有什麼用?如今我只是一個凡人,以凡人之軀如何去繼續大日之道?更別說傳承自血脈的功法了。”
一聽他這話,通天教主的眉心都皺得能夾死一隻水蚊子了,只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地道:“那豈不是白說了?”
“怎麼會是白說?”帝辛卻不大認同他這話。
通天教主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怎麼不是白說?光記得又不能用,這跟看得見卻吃不著難道不是一樣的?”
“還是不太一樣的。”帝辛淡淡笑道:“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來著,以我當年那般業力纏身的情況,再加上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砸碎了它心心念唸的洪荒,它只怕恨我都恨不得生吃了我才對。我又是怎麼有機會在它的眼皮子底下輪迴的?而且自我想起一些事情之後,我就慢慢察覺出,我的真靈雖然還不完整,可是卻被人用心的修補過,否則以我自爆後而破碎成渣的真靈,別說輪迴了,就算是奪舍都做不到。”
說起這件事兒來,通天教主的臉色也是茫然了一瞬,很顯然他也弄不清楚太一的真靈怎麼能夠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輪迴成功的。
別說天道了,就算是地府後土的那一關都過不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