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分寸。”
蕭蘆城給了她如此簡短一句回應,言下之意很明確了,那就是讓孫雨萌別再管這件事。
蕭蘆城牽她的手,“回家了。”
“不回去。”
“你想去哪?”
“學校。”
男人的怒氣一直壓抑到了車裡,孫雨萌坐在副駕上,等著他開車,豈料他突然發作,“都跟你解釋了,事已經很清楚了,你還想要怎樣?”
孫雨萌冷冷道,“我說了,我容不下那孩子。”
“她就是個孩子!”
蕭蘆城至此語言枯竭,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說服孫雨萌了,比劃著右手食指,反覆道,“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孩子有什麼可容不下的!”
五分鐘後,“她前陣子車禍,斷了。”
十分鐘後,“我要是不去看她,她不配合治療怎麼辦?這個年紀的孩子很容易叛逆!”
孫雨萌看著車窗外,不管他說什麼,她再也沒有吭過聲。
今晚那男人開車開得很衝,像是在宣洩他的壞緒,孫雨萌膽z心驚,她這麼年輕可不想死。
車子停在學校後門那條林上,孫雨萌去了車後排,換衣服。
蕭蘆城手搭在方向盤上,冷若冰霜一張臉,他沒有回頭看孫雨萌一眼,直到她換好衣服下車去。
“孫雨萌你站住!”
她一聲不吭的就要走,男人朝著車窗外喊了一嗓子,她不予理會,拎著之前穿的蕭萌的禮服就往學校門口走。
身後是一連串的鳴笛,聽起來手勁兒挺狠的,這是在發火?孫雨萌心想你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竟然如此幼稚!
她走到轉角停下,以為蕭蘆城至少也該跟過來。
這種事論對錯是論不到她身上去的,且不說蕭蘆城整件事中對錯各佔幾分,可現在她是他老婆,結婚之前口口聲聲說要對她好,他就是這樣對她好的?明知道她心裡有根刺,明知道她緒非常不好,也就這樣由著她就這麼走了。
她靠在那根電線杆上,燈的光線裡是她嬌小的身影,她在那裡等了許久,蕭蘆城沒有來。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為什麼那孩子會是傅恩希的,要是換做他人,孫雨萌認為自己能夠接受。
她在意的壓根就不是那孩子,而是傅恩希。
一想到慈善募捐現場她那沉靜自若的表,想起她那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我和他都有孩子了,你拿什麼跟我比”,孫雨萌的心底湧出了女人原始的嫉妒,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是深十點多,她站在涼風習習的街角,她等的那個男人吝嗇過來給她半點回應,哪怕是哄哄她也好!
孫雨萌感冒了。
走回學校的途中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會兒藥店都關門了,也不知道室長她們有沒有感冒藥。
“之前那盒感康不知道哪裡去了,棠棠你嚴不嚴重?不嚴重的話喝點熱水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去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