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希,你玩火自焚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最失敗的地方就是太容易把自己當回事了,當年我對你尚存感,那也只是當年,你不要把一個男人想得太長,我蕭蘆城對待感的確專一,但是傅恩希,在我最年輕的時候把一份乾淨且完整的感交到你手裡,你親手毀了,還能再拼回來?”
窗外下起了雨,這安靜寬敞的廳裡,除了蕭蘆城不緊不慢的說話聲,就只剩那雨水滴在雨棚上的滴答聲了。
傅恩希一直垂著雙眸,無聲落淚。
她想開口,她想說一句,“你要你肯,我就能拼得回來。”
可她沒有勇氣,因為蕭蘆城他說了,他愛那個女人,他本是不輕易對他人談及個人感的男人,可他說著愛她的時候,冷漠的語氣裡卻生出暖意。
玩火自焚?也許是真的。
蕭蘆城臨走前轉身看她,她孤零零的側影和她身後這座城五彩斑斕的光影融為一體,那一刻,蕭蘆城沒法恨她。
有些人這一生,縱容一犯錯,到最後也只讓人對她心生憐憫。
城市的霓虹又變換了一輪彩,那光暈紅的綠的落在女人身上,使她的姿更顯落寞。
傅恩希緩緩抬起頭看向門口停留的男人,眼窩裡再次漲滿的熱順勢而下,她開口喊他,“蘆城……”
“你的不甘心是因為我,還是另有其人,也許你自己都不清楚。好自為之,別忘了你還有個女兒。”
門合上,視線裡蕭蘆城高大的身形被隔斷在門外。
傅恩希聽見電梯到了清脆的響聲,片刻後,她收回目光,漫無目的走到理臺邊。
整潔的檯面。
銀的架子,致的餐盤,碗,叉子,道具……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許久,倏然,咬緊牙關伸手狠狠一推,所有東西跌落在地,發出巨大聲響,伴孫著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程孝正——”
陶瓷碎片四下濺落,廚房,廳,滿屋藉,她放聲痛哭,瘋了一般在屋子裡轉,喊過了那一聲程孝正後,她開始喃喃的叫蕭蘆城的名字,“蘆城,蘆城,蘆城我錯了……”
拖鞋掉了,腳底踩在碎片上,走到哪裡,哪裡就都是血,最後她跌坐下去,臉埋進膝蓋,“孝正……”
……
室長惦記著孫雨萌的藥,第二天很早就起了。
她穿好衣服跑到孫雨萌邊去叫她,“棠棠,你好些沒?要不要我去給你買藥?”
孫雨萌糊糊的,沒睜眼睛,眉心皺著,嘴裡不知道在咕噥什麼,室長沒聽清,“你說什麼呀?”
“要喝水……”
“喝水?好。”
室長很快給她端來了溫水,簡直就是音速小子,403寢室的公僕,照顧舍友鞠躬盡瘁。
可是孫雨萌起不來,撐著的雙臂都沒有力氣,室長眯眼,“你不會要老孃餵你喝?”
孫雨萌摸著額頭,“我很沒有神,使不上勁兒,喉嚨很乾。”
說著她又咳嗽了幾聲,伸手去接過水杯,對室長說,“你來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
“哦。”
室長摸她的臉,然後又摸了額頭,果然很燙,“好像有點,可我又不是很懂,不如我去隔壁寢室借個溫度計來?”
孫雨萌覺得頭疼,暈暈乎乎的點頭,“那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