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沉默了好一會兒，末了心平氣和道，“是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按理說，如果真是我蘆城的孩子，我又怎麼會接受不了？那個姓傅的女人，你不知道她……”
“知道，我都知道，程孝正麼，他們倆背叛了您大孫子是不是？所以您覺得程孝正對不起蕭蘆城，但說到底讓您憤怒和氣惱的卻是傅恩希，您覺得要不是因為她，蕭蘆城和程孝正的關係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僵，對不對？”
扶了扶老花鏡，問孫雨萌，“我大孫子什麼都和你講了？我們家那些個破事？”
孫雨萌眨眨眼，“就說了傅恩希和程孝正，其他的我沒問，他也沒怎麼說，平時我倆很少交……”
頓了頓，她翹起唇角帶著些許揶揄道，“您也知道，年輕人和老年人那個……代溝。”
老太太先是一怔，片刻後噗嗤笑出聲來，極其寵溺的捏了捏孫雨萌的小臉兒，“你呀，在背後這麼說他給他知道了自卑怎麼辦？”
孫雨萌笑起來，眼睛像兩道月牙，“怎麼會，他那個人超級自負，覺得自己天下第一，那嘴臉簡直討厭得要死，他的字典裡哪裡來自卑這樣的字眼？您想太多了。”
孫雨萌覺得自己成功轉移了老太太的重點，可喜可賀。
“那平常你倆在一起都說些什麼？完全沒有交那多無趣呀？”老太太對大孫子和他媳兒的很感興趣。
“他老讓我去學車。”
“學車？”
老太太認真想了一下，然後贊同道，“學車好呀，學完車小薇你就可以帶出去溜達了，萌萌年紀不夠，還不能去駕校報名。”
“嗯。”
孫雨萌低頭掰著手指，“駕校安排我下下週考理論。”
“看個通宵孫孫便便滿分。”
“我可沒有您聰明。”
孫雨萌適時的小小拍了個馬屁，立馬見效，捂著嘴笑得開心極了，“那可真不是蓋的，當年我考駕照，就一個星期。”
“好厲害。”
“你趕緊考，考完獎勵你，想買什麼車，咱們就買什麼車！”
“……”
樓上有了腳步聲，孫雨萌往後轉了個身，便看見蕭蘆城和他父親一起下樓來了。
父子兩人面沉重，十分嚴肅的樣子，好像參加葬禮……
吃飯之前蕭翰林打電話回來報備，說是林少比賽拿了冠軍，領了十萬塊錢獎金帶他和蕭萌揮霍去了，中午就不回來吃飯。
寬敞的條形餐桌上，零零散散坐著幾口人。
爺爺坐正位，一向是沉默言，當兵的人，吃飯就吃飯，極少在飯桌上開腔。
蕭棟常年嚴肅的臉，坐在孫雨萌的斜對面，讓她吃飯時倍感壓力，都不會伸手夾菜——婆婆和蕭蘆城倒是孫時都在照顧她給她夾菜，讓她覺得還挺受寵的。
孫雨萌小口吃著米飯，餐廳越是沉默，她就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也幸虧她習慣好，咀嚼時嘴裡不會發出吧唧吧唧的奇怪聲音。
孫雨萌看了一眼蕭棟，看他一手拿筷子，一手端著碗，像是在認真想著什麼事。
不經意的對上孫雨萌的視線，眼神由先前的嚴肅變得稍顯柔和，他給孫雨萌夾了鱸魚，並氣道，“桌子太大，想吃的菜夾不到就讓你旁邊那位動一下手。”
孫雨萌旁邊正是吃飯時也舉止優雅的蕭大總裁，孫雨萌嗯了一聲，看向他，眼裡淨是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