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樓裡的保安全都來了,二三十個人齊齊把孫雨萌圍住,彷彿為她築了一道人牆,可孫雨萌伸手推開面前的兩個保安,對試圖突圍的記者說,“我再說一遍,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再讓我聽見任何一句對死者的誹謗,我一定不會氣。”
說完她轉身對保安說,“別讓我再看見這些人。”
來的時候本來把緒控制得很好,可一到這些記者,先前的偽裝全都土崩瓦解。
現在的孫雨萌,孫時孫地都在崩潰的邊緣。
她有多想看一眼蕭蘆城呢,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回想起以往的爭鋒相對,到這個時候,孫雨萌才發覺,有些讓你兩看生厭的人,終有一日,連見一面都那麼難。
他已經被拘留二十四個小時了,這期間,他有好好吃飯嗎,他在裡面能睡好嗎?
昨天早上在公司見到他時,他好像神很不好,一定是頭晚上又在公司宿醉了……孫雨萌根本就是了解那個人一次又一次不回家開車到公司一個人借酒澆愁這件事的,裴培說過,時顥寧說過,程程說過,說過,可是誰說都沒用,她從來沒有當一回事。
如果那晚上他沒有心不好,如果他沒有來公司喝酒,那麼,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是不是曹秘書就不會死?
孫雨萌想,也許曹秘書直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都在想著該如何讓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這樣,她才好安心離開——之前是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而這一次,是離開這個世界。
孫雨萌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她駐足在那裡,因為走神,都沒有伸手去推門。
不一會兒,裡面有腳步聲傳來,孫雨萌回過神正要推門進去,門從裡面開了。
打掃她這間辦公室的張阿笑著跟她打招呼,因為很了,說話也就了些,她說孫雨萌,“孫總今天又來晚了,是送湘湘麼?”
孫雨萌勉強撐起笑,“是啊,湘湘今天又鬧緒了——張阿你來一下,我這裡有好多糖果,別人送給湘湘的,我不想她這麼多甜食,你們家不是有小孩嗎,拿回去給他們吃吧。”
孫雨萌往屋裡走,順便問她,“對了張阿,我昨天早上發現我的辦公桌怎麼往窗戶那頭移了一點,是你移動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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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沒有啊。”
張阿皺眉,跟了過去,“昨天我打掃的時候也覺得好像位置跟以前不一樣了,我還以為是你移動的呢。你要是覺得不喜歡,那我再給你移回去?”
“不用了,靠窗光線更好,就這樣吧。”
孫雨萌在櫃子裡給張阿拿糖果的時候,張阿笑眯眯的在原地等,心想,孫總年輕漂亮,心地也好,難怪集團董事長以前會和她結婚……可又一想,那種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要殺,幸好孫總跟他離了。
張阿突然想起昨天打掃屋子的時候,在窗簾下方撿到一隻耳釘,在b裡摸了摸,終於摸到了,然後笑著拿過去遞給孫雨萌,“孫總啊,你看你什麼時候掉的耳釘都不知道,喏。”
孫雨萌關好櫃子,把一大口袋的小孩子喜歡的什麼巧克力啊曲奇餅啊星球棒棒糖啊全都拿給張阿,瞄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不是我的啊,我沒有這種款式的耳釘。”
“可明明就在你這辦公室找到的,不是你的,還會是誰的?”
“回頭我問問看裴小,她經常過來,說不定是她的。”
孫雨萌把耳釘放在抽屜裡,張阿走後,她開始辦公。
十五分鐘過去,她突然抬起頭。
在位置上安靜的坐了一會兒,她開啟抽屜,拿出那枚致的鑽石耳釘。
孫雨萌瞭解裴培,裴培喜歡的收拾都是比較招搖的那種,類似於耳朵上的飾品,她更傾向於喜歡三公分直徑以上的耳環,亦或是設計比較明的耳墜,像這種很保守設計的耳釘,不是她的風格,也不是牛燕恆和趙曼如的風格。
孫雨萌閉上眼睛,開始在腦海裡搜尋。
她的眼前似乎閃現過很多人的臉,當曹秘書那張溫和謙恭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的腦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