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競技場中迴盪,但卻依然無人應答。
柳知禮見王燦還是不肯現身,料定他已心生怯意,便換上一種稍微溫和些的口吻:“王燦!只要你現在乖乖地出來,本少爺就饒你一條命!”
過了半晌,一個聽起來虛弱至極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來。
“我……我打不過你……”
王燦從眾多石堆中的一個裡面艱難地爬出來,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一骨碌滾落在地,臉上露出極痛苦的表情。
“原來這小子已經受傷了……”柳知禮心中殺氣聳動。
他從石佛頭頂緩緩降落,一步一步走到王燦面前。
王燦艱難地舉起手示意:“我……我……”
但柳知禮心中想的卻是:“柳焚天,你我好歹主僕一場,我今天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一回憶起柳焚天窩囊的死法,更加生氣了,便強忍著怒意,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向倒在地上的王燦伸出手去。
但兩隻手卻沒有相握。
柳知禮的手心裡變戲法似地多了一枚掌心釘,對準王燦的咽喉刺了進去。
他的手很用勁,長度超過五寸的掌心釘全然沒入王燦的頸子,他的掌心貼上了王燦冰冷的肌膚。
“你也沒有向我下跪,不是嗎?”柳知禮冷冷地說。
觀戰席上的觀眾們目睹了柳知禮的所作所為,心裡都覺得痛快。
王燦明明與柳知禮做了同樣的事,但他們卻都感到厭惡。
感情傾向凌駕於規則之上,這就是雙標。
可見被輿論裹挾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
王燦直挺挺地盯著柳知禮近在咫尺的臉,嘴角勾起弧度詭異的笑容。
他繡口一吐,噴出一團黑氣。
彷彿紙屑燃盡後遺留的灰燼。
柳知禮臉上的表情與時間同在此刻凝固,他的腦海深處傳來鐺鐺鐺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