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略有厚重的聲音才響起。
“我生於斯,長於斯。這片洞天將要回歸故土,而我的故土便是這青城,這青城山內一草一木我都認得。外面的絢爛世界雖然精彩,卻不及我這一方青城。”
“那我也留下!”
“不可,所有人中你劍道境界最高,那流光寶梭由你駕馭才能發揮出最快的速度。你天資卓絕,若是迴歸那片大世,或許還有機會證道天門。為兄老則老矣,如今守著這片山,未嘗不是更好的選擇。”
石景見溫候還站在原地立著不動,從巨石上站起身來,手持拂塵,笑容燦爛,“我等修行數十載,早就堪破生死一念,又何必做執迷人?如今妖族來臨,我們都該順其自然,各司其職。”
此時,石景低下頭,目光隔著雲層似乎看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對溫候笑道:“走吧,如今時候正好。”
“師弟受教了。”
溫候躬身對石景作揖,再起身時神色如常,帶有春風笑意,頜下機率單薄長髯隨風搖擺。
這時石景甩出一道小瓶直奔溫候,啪一聲被溫候接住,他低頭看向手中瓷瓶有些不解。
“將這交給那位小師叔吧,足矣抵的上他那塊妖王血肉了。”
“好!師兄珍重,吾去也!”
將瓷瓶收起,溫候轉過身去,旋即化作一道流光,刺破雲層,往山下去了。
含笑目送溫候遠去,石景轉身望向西方無邊滾滾黑雲,站在原地,不動如山,氣象巍峨。
“天地無情,萬物遊離。老道修行百年,又何惜一命?”
此時陸文也來到第一山腳下,將徐七巧夾在腋下一同下馬。
落在地上,徐七巧依舊低垂著頭,臉色還有幾分紅潤的,沿路而來,眾多人都看到他們兩人共棲一馬,這讓她一路上幾乎不敢抬頭,只敢低垂著頭羞紅著臉,用蚊蠅般細微的聲音說著落霞紙坊的情況。
聲音雖小,但陸文也聽得細緻,聽後陸文也不禁讚歎徐七巧的安排的細緻妥當。
早在太嶽山脈內異象生髮的時候,徐七巧便心有不安,在陸文走後,她逐漸將落霞紙坊諸多資產往梁國內部轉移,其中大部分都轉到了由陸家管轄的南境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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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有二,一時距離更近,可以節省人力開支。二來,陸家是陸文的宗族,看在陸文的面子上,總會給到幾分照拂。
“七巧,你先與老黃馬在這裡等我些時間,等我處理完事情,便來尋你。”陸文細語咐囑道。
“好。”徐七巧這才敢抬頭,認真的點了點頭。等看著陸文連同諸多內門弟子上山之後,徐七巧便牽著老黃馬來到一顆僻靜的樹下,懷裡緊緊的抱著陸文推還給她的那方小木盒。
等到眾多內門弟子登上第一山半山腰出的白玉臺山門處,只見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只見一艘長達百丈的巨舟正懸空停在白玉臺上,這讓眾多弟子都有些呆愣。
而當陸文望向那隻百丈巨舟,眉頭微皺,尤其是看到十位山主都站在白玉臺前,心中更是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時,慕容白玉發現陸文到來,連忙湊上前來作揖施禮,起身後望著陸文打量半晌,開懷笑道:“弟子在太嶽與師叔分離後,便一直擔心師叔祖安危。期間還聽到有從外道駐地逃回來的師兄弟說是師叔祖救了他們,更是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