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認識。”顧景琛乾脆的回答，“在我的記憶中，那天……”
想起那日，顧景琛的唇角忍不住柔軟了，那一年，那一日，黃昏日落，街邊的梨花樹下，漫天飛揚的花瓣，彼時，他孤獨淒涼的坐在長椅上，她巧笑嫣然的牽起他的手，他抬眸看著女孩溫暖的笑容，一霎那驅逐了他心中的陰霾。
從此，她便成了他心中那抹硃砂，再也無法抹去。
聽著顧景琛訴說，慕一一越發的心驚，猛地抬眸，“若是我說，這是你我相遇的場景呢。”聲音近乎涼薄的冷靜，有什麼東西已經即將露出縫隙。
沉靜內斂，顧景琛就那麼坐在那裡，自處的優雅矜貴，即便是聽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依舊淡定，聲音都未變，“不可能。”
“難道說阿琛失憶了？”白晟忽然開口，認真的看著顧景琛，“你好好想想，五年前有沒有出過事情？”
“沒有，從小到大的記憶我都有，而且我肯定沒有認錯人，穆意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說著，有些複雜的看向慕一一，不是他不想要懷疑，而是根本不可能，他一直都沒有失憶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認錯人的事情。
不過是這幾年來意意的性格發生了太大的變化，所以他才會有錯覺，這不是曾經的她了，加上慕一一的出現，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就算是現在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敢相信了。
似乎是能夠察覺到顧景琛心中的變化，慕一一併沒有繼續開口，他這個人，只要是認定了一件事情，除非頭破血流，不然就算是錯的也要將錯就錯。
可惜，這一次，慕一一錯了，愛情對於顧景琛而言，不能將就。
若是穆意真的騙了他，那麼……眼中劃過冷光。
手指下意識的敲著桌子，白晟思緒已經飄遠了，只剩下顧景琛和慕一一大小瞪小眼，“若我真的錯認了你，你會原諒我嗎？”聲音有些躊躇，什麼時候他顧景琛變得這麼不自我了。
忍不住唾棄自己，可是他知道，若是真的，那麼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正是因為現在他無法確定，才敢問出口。
對自己相當瞭解的顧景琛，眼睛追著慕一一，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波動。
沒想到慕一一竟然輕笑出聲，眼中卻帶著近乎剜心的痛意，“你覺得呢？”沒有正面回答，過了很長時間，又或者是看到了顧景琛眼中的期待，慕一一收回了已經到嘴角的不會原諒，反問道。
顧景琛收回了看著慕一一的視線，轉而看向窗外，聲音有些飄渺，“誰知道呢。”明明簡單的一句話，慕一一卻聽出了裡面的絕望。
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垂眸重新看著桌上的玻璃杯，一時間整個包間裡靜寂無聲。
直到服務生端著托盤進來的時候，才打破了這裡奇異的氣氛，就連服務生都覺得這裡的氣氛怪怪的，很快便離開了。
慕一一很快用完就離開了，這樣的氣氛，她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況且她知道顧景琛一定有很多話要問白晟，所以直接離開，絲毫不管白晟的挽留，別以為她沒有看出來，白晟這貨就是來看戲的。
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喜歡看他們兩個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