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屍的事已經過去兩天了,但貝小丫卻依舊沒有從那個陰影中走出來。人一睡熟了便開始做夢,有關於浮屍的,也有關於自己的,一晚上噩夢連連,人深陷在恐懼裡走不出來。
天亮了,夢醒了,身上又是盜了一身的汗。貝小丫嫌棄的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起身先去洗手間衝了個澡。出來時,客廳空蕩蕩的,沙發上放著豆腐塊一樣整齊的被子,貝小丫的書本和畫具也被整齊的歸置在桌子的一角。
貝小丫踢踏著已經磨破邊的黑色布鞋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茶几上照列擺放著早餐,簡單的煮的糯糯的白米粥,一蝶炒青菜,兩個水煮蛋。
貝小丫怔怔的拿過一個雞蛋,腦子裡不覺又浮現出於楊幫她滾雞蛋皮的場景。他剝雞蛋很熟練,不像貝小丫一個雞蛋剝下來,蛋白上到處坑坑窪窪的,沒有任何美感可言。
人還沒從思緒中走出來,雞蛋皮已經不知不覺被剝乾淨了。和以往一樣,蛋皮帶掉了不少蛋白,剝好的雞蛋好像被蹂躪過一樣,殘缺不全。
貝小丫手拿著雞蛋的一端塞嘴裡咬了一口,乾乾澀澀的,吃著很沒有滋味。一個雞蛋沒有吃完,她便放回了盤裡,並起身抱起課桌上的畫具出了門。
來到營地時,營地裡人顯得少了很多,訓練場空蕩蕩的,院裡入眼能看到的只有了了幾個站崗計程車兵。貝小丫沿著院中央的土路一直走到培訓室外,培訓室的門虛關著,貝小丫剛準備推門就去,走廊另一端的屋裡走出一人來。
“弟妹,那麼早啊。”出來那人是一身綠裝的林楠,濃眉大眼,笑起來依舊像鄰家大哥哥似的。
“你沒有去參加演習?”貝小丫看他向自己走過來,也轉過了身子。
“沒有,”林楠走到她身邊替她推開了培訓室的門,並先一步走了進去,“營地不能沒有人看守,於楊自己帶隊過去的。”
“喔。”貝小丫邊應邊跟在他後面走進了培訓室。
這個培訓室很大,看著跟個會場似的,裡面排列有序的放著一排排桌椅,樣式和顏色都和她家裡的那套課桌相同。一眼看過去,黃呀呀一片,到也頗壯觀。培訓室的後面是一塊黑板,看著快一面牆的大小,黑板上只用粉筆寫著居安思危四個大字。
培訓室的前面也有一塊黑板,大小和那塊差不多,黑板前面是一個講臺,款式比普通的課桌長一些。講臺的一角放了幾盒白色的粉筆,另一角還整齊的放著幾本書籍。
林楠走進培訓室掃了一眼後又徑直向最後一排走了過去。他一句話不說,先搬了幾張課桌擺在黑板的前面,確定貝小丫踩起來沒什麼危險才拍了拍手掌又走回到前面。
“整個營地就這一個學習的地方,所以教室建的比較大。這黑板看著得好幾天能畫完,好在他們都去演習了,你一個人到也清淨。”林楠走到前面雙手抱胸和貝小丫一起看著後面的黑板。
“謝謝你。”貝小丫看著那一排擺放整齊的課桌,心裡很感激。
“你這麼見外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林楠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這桌子也不知道選用的什麼木材,抱起來又重又硬,估計當時也是怕隊上這些傢伙沒輕沒重弄壞了。”
家裡那張貝小丫之前挪動過,確實挺沉的,實木的無疑。
貝小丫把懷裡的東西放在了講臺上,並順手從桌子角落的筆記本上扯下一張紙。
“對了,田皛怎麼樣了?”貝小丫看林楠準備出去,便又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