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只是說:“我不送了,出去的時候小心點,我沒有點燈,因燈光對我來說也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
程千帆說:“謝謝你見我們。”
“程小姐……”方知欲言又止。
“嗯?”
“過年了,常婆婆回家了,這裡只剩我一個。”方知說。
程千帆一怔。他深知自己的天賦和利用價值,他如果要大富大貴,不是難事,但如此一個人才,卻過得這般清涼。
程千帆說不出什麼空乏的安慰話。
她和歸越走出門口,歸越歡呼:“見到了你想見的人,沒有吃罰單,看來,我能近你的身了。”
“沒有蹭到我的運氣,不是應該失落一下下嗎?”
“對我來說,最好的運氣,就是可以陪在喜歡的人身邊。別忘了,我是忠犬。”他伸出兩個手,伸出舌頭,反著白眼,裝成一個小狗的樣子。
程千帆被他逗笑,說他:“你不是沒心嗎?我怎麼覺得你很多心?一顆可以給九微,一顆可以用來當忠犬。”
“我這個沒有心的人,不過是遷鳶紅繩的玩物。哎,每一次都拿我來捉弄。好吧,其實是,九微有所天勖陪著,此刻沒有你那麼需要我。”
“我還有……”
歸越不屑地笑:“他?呵!不提也罷。”
程千帆暗自也呼了一口氣出來,又有心酸泛起。
歸越這時湊近程千帆說:“我幫你逼他出來?”
他說完,見程千帆沒有拒絕,就借位假意親她。
但拐角處的那個影子只是動了下,並沒有要出來。
歸越先受不了了,他直接來到拐角處,將水連天拉了出來,說:“你如果一心要拒絕她,何必又總是偷偷摸摸跟著她?你如果真的為了她好,為什麼可以一直看著她為你不開心?”
說著,差點就想動手了。
同樣是男人,但兩人的腦回路卻大相徑庭。
程千帆喝住了歸越,說:“你先上車,我有話要和他單獨談。”
歸越便真的上車了。
“連天,我知道是你。”程千帆第一句就是說。
“你認錯人了。”水連天別轉著臉。
程千帆偷偷咬著內嘴唇,說:“分開之後,我常常想起你對我的好。”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