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問：“我來借個地方洗澡，我家停水了。”
“公寓沒有停水啊。”
“你知道的，任何倒黴事都可以發生在我身上，哈哈。”虧程千帆還笑得出來。
這兩個女人，以前出雙入對，如今卻要男人們不在了，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聊天。
“連天告訴我，他找我借運，是為了讓所天勖娶成新娘，而你，就成為了她的新娘，聽說，你產子的時候，會身亡。”她直接挑了最沉重的話題來聊。
大概是，像她這般經歷的人，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聊的吧。
九微點了點頭。
程千帆並沒有要去洗澡的意思，她自己去倒酒：“你想不想給他生個兒子？”
九微當下並不知道答案。
兩個酒鬼碰在一起，大概是這晚最好的打發時間的方式了。
程千帆再問：“你平時都這麼晚睡嗎？”
“也不是。”
“為什麼今夜還沒睡？”程千帆大概知道答案，但還是問。
九微在她面前居然也有說不上話來的時候。
程千帆喝完那杯酒，洗澡去了。
九微倚在陽臺，眼睛看向某處，不知道在等什麼。
其實是知道的，此時此刻，希望會有所天勖的身影出現。
終於，有個身影出現在暗燈之下，但轉角過來後，九微發現那並不是所天勖，未免有點失望。
程千帆洗完澡要回去的時候，九微喊住了她：“千帆，你要回去睡了嗎？”
很委婉地希望她可以留下來陪自己度過這漫漫長夜。
她有預感，這個夜，會比往時要長很多。
程千帆笑了笑，說：“我和你們不同，我是凡胎肉體，我的五臟六腑已經抗議了，老了，熬不了夜。”她說著，開了門回去了。
剩下九微獨自面對長夜孤寂，當然，還有內心空虛。
那份等待，越來越明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