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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風乘船離開了水寨,然後順流而下。
他和鳳卿音站在甲板上,欣賞著江上煙波浩渺的景緻。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或許是辦完了一件事情的緣故;但鳳卿音心情卻很低落,因為劉長風即將離她而去。
“你肯定尤達會投靠趙榮麼?”鳳卿音問。其實她根本不關心這個,只是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
“他收下了那箱金子,表明他已動心。”劉長風道。
“那麼,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嗯,魏國那邊還有重要的事情。”
“就不能留下一晚,明日再走?”
察覺到了鳳卿音的傷心,劉長風輕撫她的臉頰,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柔聲說道:“魏國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回來帶你走。”
聽了這話,鳳卿音還是不滿,但已不再生氣。對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承諾,女人們總是會選擇相信。甚至不需要任何理智的理由。
……
魏國。成都。
夜。
田氏宅邸燈火通明。瀟湘樓內歌舞昇平,歡聲笑語。
左丞相田阜與一眾親朋正在飲酒作樂。
酒過三巡,田阜揮手令舞女們退下,鼓樂也因此而打住。堂中眾人停止了交談,所有人的目光均向田阜看去。
田阜抹了抹臉上的絡腮鬍,沉了口氣,隨後說道:“帶上來。”
田阜身後站著一名佩劍少年,少年面容冷峻,一雙如獵鷹一般的目光注視著大堂內的一切。此人是田阜子侄,名叫田弼。是田阜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手段狠辣。聽得田阜吩咐,他招了招手,兩名侍衛拖著一位模樣狼狽、蓬頭垢面的人從外面走進大堂。
來到大堂中央,侍衛將那人丟在地上。那人連忙跪好,磕頭在地,惶恐到身體不停地顫抖。“丞相饒命,丞相饒命啊……”他不斷地磕頭,聲音吞吞吐吐。
田阜抬起眼皮,看著那人,“章廷章尚書!”
那人立即叩首,應道:“下官在……”
“你還不肯招供嗎?”
那人抬起滿臉血跡的頭,巴巴地望著田阜,哭訴道:“丞相,下官侍奉皇上多年,有什麼理由做出背叛皇上、背叛大魏的事情……”
“這麼說,公主來信,不是你交給告知太子的?”
“下官沒有啊!”
“那太子有事如何知曉的呢?”
“這……下官不知道啊……”
田阜閉上眼睛,身子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