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朝廷大軍的軍醫真是什麼人都可以混進來呀。”
一句帶有嘲諷意味的話從丁香菱和劉業身後傳來。
丁香菱容不得別人對她醫術的質疑,當即轉過身來,只見說話的是一位白白淨淨,衣著光鮮,二十五六歲的男子。
劉業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男子正是曾經隨衛玲瓏南下的護衛夜閣。剛才那句嘲諷的話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丁香菱要據理力爭的話,劉業絕不會攔著。但這話是夜閣說的,劉業也只能認了。
所謂術業有專攻,夜閣的醫術,絕對在丁香菱之上。
可丁香菱不認得眼前的人,上前便說道:“你憑什麼說這種話!大家聚集到這裡,都是為了救死扶傷。就算你醫術再怎麼高超,也不應該說這種話。”
這番話讓夜閣頗為驚異,倒不是他認同了丁香菱的價值觀,而是覺得現在這是個世道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人,是真的很傻。
夜閣沒有理會丁香菱,而是徑直來到了劉業面前,說道:“夫人抱恙,先生可有良方?”
劉業微微點頭,兩人一起離開。
丁香菱急忙跟了上去,“他是我的跟班,我才是大夫,你家夫人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夜閣用懷疑的目光看了丁香菱一眼,示意劉業能否讓她離開。
劉業卻說沒關係。
夜閣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模樣。看得出來他是誤會劉業和丁香菱的關係了。可劉業並不打算解釋。
“此前太后給了徐將軍一封信,讓徐將軍轉交給魏帝。信中要求魏帝讓燕王為使,前來益州和公孫家談判投降條件。燕王不知此事?”
“不知。”
“那燕王為何在此?”
“我去找了魏帝,自薦為使。”
夜閣又愣了一下,這一次是有點吃驚。吃驚於衛玲瓏和劉業居然想到一塊兒去了。劉業的眼神中的擔憂也正因此而隱現。
“太后認為燕王一定會來。徐進是個主戰派,一心想要除去公孫家。太后擔心燕王會落在他的手中,因此讓在下前來探查。”
衛玲瓏在公孫府邸期間並未閒著,他讓衛允和白慕年去尋找幫手,巧的是夜閣就在益州附近,所以就找到了他。而夜閣之所以會在益州,全是被益州公孫府邸的藥倉所吸引。他聽說益州城內還有扈家的藥倉,因此便想一窺究竟,於是就在益州流連忘返了。
最近他想要進去扈家的藥倉參觀,便一直在都城和益州之見來往,打探扈萬一的下落。原本他曾讓公孫繆作為引薦,公孫繆也答應了,可這時卻遇上了公孫家與朝廷反目,引薦一事便擱置了。心情不佳的夜閣只能在益州城四處遊玩散心,巧了就碰到了來找他的衛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