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為正伸腿一踹,捧著木箱的楊泰絆倒在地,金子滾落在地上,即便沾染灰塵,依舊金黃奪目,攝人心魄。
“本官向來嫉惡如仇,石老爺惡名昭昭,與那小惡吏相比,本官更討厭你!”
石慶生猛然站起來,臉上惱怒,“姚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姚為正冷哼一聲,“石慶生,你最好別有不法之舉,不然本官也會將你處置了。”
石慶生和姚為正的不歡而散,何正德後來才知道,眼下他正忙碌著將偷來的四十一隻金元寶悄悄送去融了。
夕陽西下,橘黃色晚霞襯在空中,何正德樂悠悠地打了一壺酒回了縣衙。
本想與縣衙兄弟們暢飲,沒想到才進縣衙,就聽說大理寺丞姚為正明日入住縣衙,而且打算在此逗留一段時日。
因一路上看到佃農訴苦,決定徹查東流縣近年來的財政情況。
何正德手裡的酒壺摔落在地上,右眉抑制不住地跳動,心裡彷彿有座山在慢慢坍塌。
他為何這般驚慌?
其實,是因為何正德曾偷偷挪用了公款,籌謀一個多月,找了表哥和二狗挖地道偷石府的金子,也正是想悄悄把虧空補上。
沒想到,姚為正一來就要查歷年的財政情況。
他脖子上青筋凸露,思索融錢最快需要三天,這三天怎麼才能瞞住姚為正。
翌日,姚為正果真來了。
也許是心裡有鬼,何正德總覺得姚為正的眼神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但他每次抬頭注視,又發現姚為正的眼神一直都在賬冊上。
“何捕頭為何一直偷看本官?”他發現了。
何正德正了正神色,抱拳,“我仰慕大人已久,見大人英明神武,斗膽多看了幾眼。”
姚為正哈哈大笑,“早就聽說何捕頭舌粲蓮花,讓人心情舒爽啊。”
看來還沒有看出賬冊的錯漏,何正德的心微微放下來。
也是,第一天而已,哪有那麼快能查出來。
何正德偷拍胸膛,靜下心來。
接下來的兩天,姚為正依舊安安靜靜地看賬冊,象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
何正德熬過艱難三天,終於可以去拿融掉的金子。
本以為再無艱難,卻在聽到融錢店主告知,金子被人取走了。
“說,到底是什麼人拿走了我的錢?”何正德一把抓住店主的衣領,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