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合被關押在地下一層。
由於此案重大且又得了上面關照,並沒有與其他犯人關押在一起,這給何正德提供了便利。
何正德來到牢房,看到牢房內一身穿青衣的公子哥,蓬頭垢面滿身血汙,蜷縮在角落之中。
聽到有人進來,夏安合嚇得臉色蒼白。
何正德說明來意,打量著他只見他髮絲微卷,面板白皙,駝峰鼻,“你不是錢塘人?”
夏安合得知他是來救他,連道,“小生是錢塘人士,我爹是錢塘人,母親是番邦歌姬,我從小在錢塘長大。”
當下不少錢塘富紳娶了番邦小妾,生下的孩子也是混血,並不少見。
夏安合道,“官爺,我是冤枉的!”
“別竟說些沒用的,你把與柳十孃的事說清楚,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夏安合道,“半年前,我來揚州做生意,在朋友介紹下去了怡春樓,認識了柳美人,我與柳美人一見如故,心思都放在她身上,連生意都不做了,半年來,在她身上花了幾千兩銀子,花光了所有積蓄。”
“八月初上午,我去怡春樓辭行,看到柳美人悶悶不樂,於是陪她聊了會兒天,也沒有什麼異常。”
“那後來為何在城中被抓?”
“當時我在收拾東西,柳美人的婢女紅豆跑來告訴我,柳美人想要與我私奔,約我當晚二更時分在城中菩薩廟附近等她。我也不顧宵禁,連晚飯都沒吃,就來到菩薩廟,可誰料卻等來了的官兵。”
夏安合道,“他們抓住我後,什麼也不問,便是一陣毒打,後來拿來一份口供,逼我簽字畫押,我才知道,原來柳美人已經遇害。”
“她有沒有給你書信,或什麼證據?”
“沒有,紅豆口頭告訴我的。”
何正德心中狐疑,柳十娘是怡春樓頭牌,這種私定終身的大事,又怎能委託一個小婢?
更何況,紅豆音訊全無,算是死無對證了。想到那一封暗信,他又問,“最後一次見她,有沒有說過什麼奇怪的話?”
“那倒沒有。當時我身上已無資財並非從正門入室,見她興致不高,說了幾句寬心的話飲了幾杯茶,後來蔡嫲嫲知道我來,闖了進來說了幾句刻薄的話,我羞愧難當,離開了別院。”
“可我又心中掛念柳美人,於是在門外盤旋,聽到蔡嫲嫲與她吵架,還摔碎了一隻茶杯,蔡嫲嫲罵罵咧咧走了出來,看到我命人把我趕出了怡春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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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正德忽然試探道,“曼陀羅。”
“什麼?”夏安合一臉錯愕,“什麼意思?”
何正德擺擺手,“沒什麼,我問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
夏安合道,“我才二十歲,當然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