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仵作驗屍結果,柳十娘是被人迷暈之後,死在一種奇毒之下。中了這種毒,全身血液凝結,屍體保持生前模樣數月之久,與活人無異,正因如此柳十娘頭顱雖被砍下,衣衫上卻沒有任何血跡。”
“而這種毒煉製條件極為苛刻,夏安合在揚州住得是客棧,屬下已查過他所處,沒有任何異常。”
蔡嫲嫲見狀,道,“就算是中毒而死,那也並不能證明,毒不是他下的。”
沈邵又道,“昨日,我們柳十娘房內搜尋,發現她房間內東西被人重新擺過,一處角落,發現了一塊茶杯碎屑,碎屑上有一種花香味的迷藥,我們讓仵作驗屍時,發現柳十娘體內也有這種迷藥。”
“所以可以斷定,柳十娘在離開怡春樓時就已經遇害,而錢府並非案發現場。”
俞力渡道,“可卷宗上說,柳十娘前往錢府的途中,有不少人在馬車上見到過她。”
沈邵道,“這正是那毒藥的怪異之處,屬下詢問過怡春樓和錢府之人,柳十娘離開怡春樓,進入錢府之時除了貼身婢女紅豆,並無見過其他人,在百姓在馬車上看到的柳十娘,極有可能已經遇害。”
蔡嫲嫲道,“一派胡言!”
她跪下道,“大人,我女兒死後,這位沈捕快,還有一個姓何的,幾次三番到我們怡春樓,以查案為由行勒索之事,被我們舉報到三法司衙門,所以才會被停職查辦,他們的話不可以聽啊。”
俞力渡一瞪眼,道,“聽或不聽,要你教本官?”
蔡嫲嫲嚇得一哆嗦。
俞力渡又問,“你說柳十娘死後全身無血,是中毒而死,可曾查到毒源?”
沈邵道,“這毒藥正是二十年前神毒醫一案中所用的毒藥,要在冰窖之中才能製成,幾日來屬下一直在調查此事,本來沒什麼線索,可今日屬下收到一封書信,信中有證據顯示,蔡嫲嫲的怡春樓,就有這種毒藥。”
蔡嫲嫲道,“你是說人是我殺得了?”
“我只是說你樓中有毒藥,並沒有說是你殺的。”
“我們怡春樓做的是皮肉生意,又怎會藏納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大人,沈捕頭分明是誣告。”
沈邵道,“若是能找到呢?”
蔡嫲嫲也不甘示弱,道,“若是能找到,找到多少我一口悶下多少!”
沈邵笑了笑,將手中書部信遞給書吏,書吏呈交給俞力渡與另外兩位主審官傳閱。
三人看到書信,退到了偏堂之內商議了一番,過了片刻,三人重新回到大堂。
俞力渡問,“蔡嫲嫲,你房間內是否有個暗室?”
蔡嫲嫲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