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怕,”婢女道,“奴婢是老爺派來伺候主子的。老爺說了,從今日起,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
“這麼說,你是唯一能和我說話的人咯?”
“差不多吧。”
衛玲瓏忍住了怒火,讓那婢女起來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夏蘭。”
“夏蘭,我問你,老爺去哪裡了?”
“出去了。去做什麼,奴婢也不知道。”
“老爺吩咐這裡的人都不能和我說話,對麼?”
“不、不是的……”夏蘭低下了頭,不知該怎麼說。
“既然不是,為何大家都不理我?”
“其實……其實……”夏蘭左顧右盼,小聲說道,“請主子換個地方說話,可以麼?”
衛玲瓏點了點頭,兩人離開了正堂,往西院走去。途中沒遇到其他人,夏蘭便告訴衛玲瓏:“其實,大家不敢說話,是因為害怕……”
“害怕?”
“嗯……”夏蘭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發顫起來,身子也不寒而慄,“大家都有……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對遼國人而言……我們這些梁國女子……”
“好了,不要說了。”衛玲瓏覺得夏蘭要哭出來了,她不想讓夏蘭繼續回憶那段痛苦的記憶。
“謝、謝謝主子……”夏蘭如釋重負,向衛玲瓏深深鞠躬。
衛玲瓏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得心生同情。夏蘭沒有說出來的內容,她也只能猜到個大概:她們都是遼人被擄來或者買來的女子,遼人心裡本就看不起梁人,尤其是梁國的女人。因此這些女子終究淪為撩人權貴的玩物。對梁國的女人,權貴們可以毫無顧忌地在這些弱女子身上發洩獸慾。這些受過迫害的女子好不容易才存活下來,從此就變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少說話多做事就成了她們的行為準則,也因此變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人。
“這麼活著,有什麼意思?”衛玲瓏自顧自地嘀咕道。
但夏蘭卻聽見了,便以堅定的語氣回答:“因為我們都還想回家……”
衛玲瓏看了夏蘭一眼,在這個臉上還有些許稚氣的女子身上,同情轉變成了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