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逸不在掩飾自己的憤怒,想要衛玲瓏適合而止。
衛玲瓏毫無退縮:“你覺得自己的地位更重要,你覺得只有繼承皇位,才能更好的治理國家,讓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
拓跋逸啞口無言,因為衛玲瓏說的,正是他的抱負和理想。
“你錯了。”衛玲瓏強調道。
“錯在哪裡?”拓跋逸很不服氣。
“國家就如一棵大樹,皇帝便是照看這棵樹的人。皇帝昏聵無能,樹生蟲而不知,樹早晚會傾倒;百姓就是樹的根,根壞了,爛了,樹早晚也會傾倒。試問到時候太子你一個人能否扛得起這棵樹?大梁,立國之初是何等的輝煌,歷經六代,國力是每況愈下,內亂頻發。當今梁皇,和殿下一樣有著憂國憂民的報復。然而呢,國力已頹,積重難返。敢問殿下,如今的遼國有梁國的根基嗎?”
拓跋逸沉默不語。
“遼國部族眾多,皇上要推崇梁國禮制已經讓一些部族不滿了吧?而今的戰事更是將遼國拖入了泥沼之中。一旦生亂,即便是殿下這麼賢明的君主,恐怕也無力迴天吧?”
聽完衛玲瓏的話,拓跋逸滿額汗珠。他想象到了衛玲瓏所說的那種結果,想到了自己將成為拓跋氏族輝煌和榮耀的葬送者。
他不想演變成那種結局,他站了起來,對衛玲瓏肅然起敬:“姑娘這一番話,發人深省。我不能再讓父皇錯下去了,這場戰事,該結束了!”
衛玲瓏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趟沒有白來。
拓跋逸站起來行禮了,但衛玲瓏仍然坐著,若是被外人看見,定會說衛玲瓏不識抬舉。但衛玲瓏卻沒有想那麼多,她本是大梁的太后,現在又有了這種感覺,所以繼續坐著受禮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殿下能將奴婢的話聽進去,這才是大賢之舉。”說完這話,衛玲瓏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太后,而是太子府的琴女,於是急忙站了起來。“奴婢……奴婢適才無禮了,還請殿下恕罪。”
拓跋逸道:“姑娘是我的恩人,何罪之有?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衛玲瓏:“殿下請說。”
拓跋逸:“姑娘究竟是何方高賢?”
他不相信衛玲瓏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普通人家的女子那會有這般格局和見識?
事已至此,衛玲瓏覺得沒有必要在隱瞞身份了。
“我……其實我不是魯寧……我是燕王身邊的侍女,叫衛常樂。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燕王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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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逸恍然大悟。這才覺得一切都合情合理。
“難怪燕王敢來龍城勸說父皇。”
“是的,一切都是燕王的安排。奴婢是來勸說殿下的……請太子殿下恕罪。”
“不,你沒有罪。魯……不對,衛姑娘巾幗不讓鬚眉,本王甚是敬佩。”
“謝殿下。”
拓跋逸抬頭望著上方的架樑,鄭重地說道:“只要能救大遼,本王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