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倉木縣縣令前幾月方調任至京,現任監察御史,沒想與國舅爺還有這番事故,若早知道他如此不知好歹,我怎麼也會把他壓下去。國舅爺放心,我掌握著四品以下官員的任免權,這雲華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蔣任拍著胸脯保證道,他心中自然清楚,酈貴妃在宮中的份量,能攀上這枝高枝,對他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誰在那兒?快,抓住他。”雲華聽裡面蔣任一番鬼話連天,氣得直髮抖,不巧晃動的影子被附近巡邏的護衛發現,大聲喝住。
雲華一看大事不好,忙起身意欲先逃脫此地,但方出小院便被圍堵了起來,其中兩個脾氣火爆的衛兵,不問三七二十一,上前就先對雲華一頓亂打,而後大聲質問:“你是什麼人?為何鬼鬼祟祟躲在後門,究竟想幹什麼?”
“何事喧譁?”正逼問著,蔣任、酈綱一眾追了出來,畢竟方才明顯是有人躲於他們門外偷聽,此時洩露,可大可小。
“蔣大人、酈國舅,你們竟敢在天下腳下,幹著行賄斂財的勾當,此次暗訪,被我當場識破,你們都還有何話說?”雲華知道事情已無轉向,便挺直了胸脯,理直氣壯地質問著他們,一時間倒讓豪紳們都嚇得往後一退,以為來了個更大的人物。
“諸位莫慌,這人便是倉木縣縣令雲華,雲華啊雲華,你當真是陰魂不散,我酈綱走到你,你就跟到哪,此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也怪不得我了。”酈綱一見到是雲華,雖心下一驚,但很快意識到局勢對自己才是有利的,便張揚地挑釁道。
“酈綱,本以為你逃至京城,會有所收斂,沒成想依舊勾結奸商,迷亂高官,本官真後悔當初沒有早早對你加以處置……”雲華義憤填膺地指責道。
“哼,別在這假正經了,還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但你未免也高興得太早了,蔣大人是什麼人物你要掂量清楚,若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不再幹預此事,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酈綱露出了兇惡的面目,威脅著雲華。
而此時,路辰已派人圍進了酒樓,雲華命其至竹裡館蒐集證據,但銀票與那管家不知什麼時候已離開了酒樓,無憑無證的情況下,雲華再次撲了個空,但因路辰的到來,蔣任與酈綱不敢明面上對雲華對質。
“雲大人,我說是一場誤會吧,方才是護衛們粗心,也怪您不著官服出門,還偏偏躲在後門,在此向你賠個不是,夜已深了,還請雲大人回去休息吧。”蔣任圓潤地把場面引向了和諧,說著便也跟眾人散了去,各自回了家。
“大人,都怪末將來遲了,還害大人受了傷,要緊不?”路辰自責地關心道,上前檢視雲華的傷勢。
“無妨,他們背後的勢力,或許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徐徐圖之吧,走吧,回府。”雲華失落地回應著,慢慢走出了酒樓,路辰看著很是心疼,只好一路護送其回家。
坐進馬車,望著已然夜深人靜的街道,雲華的雙眼不知何時竟溼潤了,深深的無力感瞬間將其包圍,自小立下的志願似乎也隨著夜色漸行漸遠,他不清楚自己還能這樣走多遠,可許等待他的,將會是得罪高官與豪紳後的狂風暴雨,可答應範大力的事情並未完成,可雲淑還在家中等著他,他若真倒下了,連累了雲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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