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悠是來給元肅送行的,所以不是空手而來。
一些酒菜擺在了簡易的桌子上,元悠親自斟酒,滿上了兩杯。
“喝否?”
“堂主敬酒,怎能不喝?”
元肅左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完全不擔心這酒裡是否有毒。當然,即便有毒也無所謂,因為他已是必死之人。
元悠也喝了一杯,然後再斟滿。
“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要謀反?若是為了這堂主的位置,我讓給你就是。”
“你元悠的足智多謀,且身手不凡,你讓我坐堂主之位,我也沒有臉坐下去。”
“那究竟是為何?”
“你真的不知道?”
“我想聽你說說。”
“為了失去的東西……”
元肅一直認為,拓拔淵堅持去除北遼的傳統,改為遵從梁人的禮制,這一主張和國策是不對的。但他是獵狐堂的人,必須服從皇上的一切意志。為了保留北遼的傳統,他只能支援承諾過不會遵循梁國禮制的御馬王,排斥喜歡梁國禮制的太子。
“傳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有的傳統,是一種信仰。”
元肅抬起了頭,雖然看到的是黑麻麻的天花板,可腦海裡卻浮現出了廣闊的草原、湛藍的天空,以及天空下,策馬馳騁的少年。
“你覺得,太子殿下會全盤否定北遼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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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麼?他比任何人都要對梁國的禮制都更加崇拜。”
“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書房裡有儲存著許多北遼人的詩歌著作?並且,他還將這些著作譯作了梁文,希望能借此向中原傳播北遼的傳統文化。我想,太子也很重視北遼的傳統呢。”
元肅聽了之後,愕然不已。呆了半晌,他露出苦澀的笑容。
“看來,我真的是個罪人。替我向太子賠個不是吧。”
“我會的。”
元悠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元肅緩緩垂下了他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