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如何安置？”
“燕王是待罪之身，所以，應當關在天牢候審。”
“不是沒有證據嗎？”
“待審的罪官，都應如此。”
佟莘拿起茶杯輕呷一口，不再問這事兒，算是預設了這種做法。
“之後呢？”她放下茶杯，問道。
“公事公辦，一查到底。”秦洪答道。
“那你來有什麼事？”
“燕王此案疑點重重，微臣懇請儀鸞司主查此案，儘可能徹查到底。”
佟莘聽出來了，秦洪是想讓儀鸞司和他一起在明面上站隊。如今朝廷裡誰不知道儀鸞司背後的主子就是她佟皇后，秦洪拉攏了儀鸞司，人們就會認為針對燕王的主使就是她佟皇后。這個鍋，佟莘可不想背。所以之前她答應派儀鸞司去查劉業，卻沒有讓儀鸞司為難劉業。
“徹查到底？”佟莘冷冷道，“查到最後，什麼都查不出來，那儀鸞司豈不是要背上汙名了？”
“皇后，重點不在於是否能夠查得出來，而在於燕王要被關多久。”秦洪可不想讓佟莘置身於外，坐收漁利，於是他就明說了。“皇后娘娘，燕王被關得越久，外界對他的質疑就會越多，謠言傳得也會越瘋。最後即便查不出什麼來，燕王的名聲也已敗壞。這樣的人，還能入朝嗎？”
佟莘想了想，冷冷一笑，“秦太尉啊，你真的是在為本宮著想麼？”
秦洪彎著腰說道：“微臣是為朝廷著想，皇后娘娘也是。”
佟莘對這個回答感到滿意，冷笑變成了欣賞的笑，“好，就照你說的辦。”
秦洪道：“皇后娘娘聖明。”
……
夕陽落盡，夜幕降臨。
前方不遠處趴著的那一方黑黝黝的方塊，便是大梁的都城——順天府。隨著距離拉近，雄偉的城池猶如匍匐在地的巨獸，似乎會突然張開大嘴，將你一口吞下。京城，本就是個會吃人的地方。
城門口左右兩側燒著一排的火盆，將這城門照得明亮。
火盆附近還有七八名城門守衛值守，城牆上，也有不少值夜的衛兵。王二、將七押著劉業和段平等人來到城門處，城門守衛將他們攔了下來。
一儀鸞司的侍衛上去表明了他們的身份，城門守衛聽後立即招呼其他人，將城門開啟。
儀鸞司眾人領著劉業、段平和馬車進入城中。此時，大街上依舊是燈火明亮，可奇怪的是街道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是衛玲瓏從未遇見過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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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作為大梁最繁華之地，這才日落不久，不該如此冷清。
“怎麼都沒有人？”梅憶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