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和衣躺在了床沿。
青寒立即往裡面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扶著他躺好還不忘了囑咐:“你……你睡進來些,你眼睛看不見,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好。”
夜深人靜,沒有人發現有一群人曾經出現在客棧外又離開,也沒有人看到客棧附近的巷道里以極快的速度竄出了幾道人影,迅速清理了街道,更沒有人知道,逃走的那幾人御劍還沒離開小鎮,就已經化作了齏粉。
陂毗山上,一方水榭中,庚鬿從睡夢中睜眼,要是換了以往,只要沒見到太陽,就算睡醒了他也還會接著睡,現在卻是被驚的半點睡意也沒了。
他是怎麼睡著的?
他什麼時候睡著的?
誰把他放到榻上的?
還有,他睡了誰的榻?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從那隨風拂動的紗簾可以看出他還在雁丹門給容嶼安排的承芸閣,記憶的最後是坐在茶桌前喝茶,漸漸的意識就沒了。
他睡的太沉了,這期間若是有人對他心懷惡意,他豈不是命都玩完了!
更奇怪的是,腕上的骨鞭竟也沒有半點反應!
心中暗自警惕,他翻身下床,燃了一團火照明,翻過重重紗簾,才看見一點微弱的燭光。
容嶼盤腿坐在桌前,似乎是在打坐。
庚鬿輕聲走過去,在自己之前坐過的地方坐下,屁股才剛觸及軟墊,對面的人就睜開了眼。
燭燈在他身前,乍一睜眼,眼睛裡就像燃了兩團火一樣,庚鬿頓了片刻,才坐下去:“那個……我……你……”
他指著自己出來的方向,想問問自己是怎麼進去的,姿勢差了躺不舒服他肯定就醒了,若姿勢不差,他能想到的好像也就那麼兩種。
總不能是找人抬的,畢竟在雁丹門裡,他是見不得光的。
容嶼見他出來,換了個方式坐好,也不答話,轉而問道:“還困嗎?”
庚鬿點頭:“好多了。”
其實還是很困,眼眶酸澀,頭也很昏沉,只是安全沒有保障,他是不敢睡了。
桌上還擺著他看到的殘陣補全的陣圖,或許並不完全一樣,以容嶼的本事,也能補個十之七八。
庚鬿盯著圖看了看道:“怎麼樣?有頭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