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嶼:“……”
見他又開始裝模作樣,容嶼無奈,只能依著他喚了他起身,憂心他睡得不夠,委婉地問道:“昨晚睡的可好?”
庚鬿心裡一突,只以為他是怪罪自己貪眠了,昨夜睡的又不安分,於是扭扭捏捏地攥著衣角:“弟子……弟子夜間喜夢遊,昨晚可是擾了師尊了?”
夢遊是無意識的,和他沒關係。
他甩鍋甩的乾脆,容嶼眼中閃過一抹古怪,淡聲道:“無妨。”
他又抬手示意對面的位置:“坐。”
庚鬿不明所以,還是繞到他對面坐了下來,卻見對面的人跟著起身,又繞到了他身後。
“……”
這是幹嘛?疊羅漢?
正懵著,頭上突然覆上一雙手,庚鬿頭皮一顫,“……師尊?”
“今日還需下山一趟,你既是上胥峰的人,天芷宗內除峰主親傳弟子,皆以你為長,在山上一切皆可隨意,若是下山,儀表還需注意。”
修真之人最重視儀表,因他總是忘記束髮,若以此模樣下山,不知情的許會懷疑他走火入魔了。
任由容嶼替他束髮,庚鬿卻注意到他話中的另一個問題:“可是宗門要事?弟子也要下山嗎?”
容嶼剛欲開口,山外結界似有波動,一道傳訊符穿過結界飛至棋桌上,還帶有傳音:“請凌淵真人下山受弟子叩拜。”
身後的人無動於衷,庚鬿茫然。
凌淵真人是誰?
據他所知,容嶼並無尊號,這上胥峰從不『露』面的人,已是聖人之尊。
不對,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
容嶼以前雖為少宗主,卻與宗主住在同一峰頭,並未出師另立峰頭,如今他已經收了徒,這凌淵真人的尊號……
他驟然轉頭,看向身後替他束髮的人。
容嶼淡然如常,替他簪上固定髮髻的玉簪。
“凌淵……是師尊的尊號?”
修者修煉至元嬰便可稱真人,至化神方可定尊號,容嶼身為天芷宗的少宗主,他定尊號乃全宗的大事,難怪今天他們都要下山。
只是這凌淵二字……
“是誰給師尊定下的這個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