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對這事也沒意見,一塊就一塊了。
“倆孩子去拜了嗎?”
蘇窈:“還沒呢,我琢磨著明早去公社買一刀豬肉和一份香煙蠟燭紙寶回來祭拜。”
沈靳:“你那還有肉票嗎?”
蘇窈:“還有半斤的,夠用了。”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辦,不過你想好了,別人問起,你怎麼說,又怎麼和苗丫他們說?”
蘇窈:“早就想好了,直接說空墓,墳上放兩塊石頭,說認得幹爹幹娘。”
沈靳:“嗯……?幹爹幹娘,兩塊石頭?”
他的神色似乎帶著懵然。
蘇窈點頭:“我親表姐小時候總是多病多災,就認了石頭做契爹契娘,就為了擋災,其實這些鄉下很常見,有的認了石頭,有的認樹木。”
“只是這會不是破封建迷信麼,大家也沒敢在明面上說,但還是有人偷摸著來燒香拜神,我就說是去年認的契,那會剛好兩個孩子都在慢慢變好,大家夥都是有眼看的,這一下子就合理多了。”
沈靳笑了:“你要把你和我的成果,歸於根本不存在的幹爹幹娘?”他頓了一下,補充:“還是兩塊石頭?”
蘇窈也跟著笑了起來,輕推了他一把:“別笑,正經的,這只個由頭,旁人也沒真的把功勞都歸根於認契的事,只覺得是擋了災而已。”
沈靳:“行行行,嚴肅的。”他止了笑,說:“估計下午很多人都要去一趟縣裡詢問,也沒什麼人上班,活肯定多,我先睡一會兒。”
蘇窈點頭,見他回屋,忙提醒:“身上都是泥,記得換了衣服再睡。”
沈靳:“知道。”
睡醒後,下午上工的時候,果然少了一半人,大隊長也下地來挖番薯,和沈靳嘮嗑:“這一個兩個心急哄哄的,說等不了我明天去問,請假也要去縣裡問,要是縣裡問不到準確的訊息,估計還得一趟市裡。”
沈靳拔了一根莖番薯出來。
大隊長瞄了眼:“這個頭大。”
沈靳把番薯放到地上,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收。
“急哄哄的也正常,這高考都廢了十年了,忽然說要恢複了,哪能不急。”
“恢複高考了也好,這些知青也不用為了個回城指標,工農兵大學爭得你死我活。”
他們生産隊還好,有指標就給口碑和勞作最積極的,走啥關系都沒用。
忙活了一會,大隊長四下張望了一眼,才問:“你媳婦是不是跟之前給桂花看病的那老先生學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