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因為燕銘作怪,整個承乾宮上下都亂成一片,她離開後,又聽聞連正在搜查逃犯的侍衛兵都驚動了,連夜過去為楚韻驅邪。
據傳聖上對此頗為不滿,只是礙於燕銘與楚韻為同一黨羽,這才沒有發作。
玉錦得知此事也笑道:“奴婢本來還納悶,酈妃娘娘為何在這個關頭找您,現在倒是琢磨出來了。”
“你說說為什麼?”
“聽聞昨天有突厥人夜闖皇宮,還盜走了僅剩的糧種,聖上大為光火,御前侍衛和太醫連夜守著,就怕那些歹徒想要行刺,皇后與太后也陪同左右,這時候喊您過去,就算夫人這邊有什麼情況,只怕太后那邊也顧不上來。”
“你這婢子,只說對了一半。”
德妃懶洋洋地側躺在榻上,“酈妃不是天真的人,馬上就是她的冊封大典,這種緊要關頭,她肯定非常小心,哪裡還敢對你動手?”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還是沒想明白她的動機。”
“萬事小心便是。”
柯依卿點頭,左右琢磨不出來,也只能這樣了。
“再過一陣子,孩子就要生了吧?”德妃笑盈盈地拿出一個奶娃娃的肚兜來,“最近本宮閒來無事,便親手繡了一個,還希望孩子不要嫌棄本宮針腳粗糙。”
她接下一看,卻是個荷花樣式的。
“娘娘也愛荷花麼?”
身邊的大宮女笑著搖頭,為德妃解釋道:“最近咱們沾著酈妃娘娘的光,太夜池那邊荷花開得好,娘娘言荷花就是蓮花,佛性極好,就想著繡來給孩子穿上,也能驅邪避災。”
“是啊,最近宮裡不是都在傳酈妃和聖上荷花定情的事麼?本宮聽著倒是覺得有趣。”
“為何?”
“酈妃母族最近大出風頭,她自己也馬上要冊封,按本宮對她的瞭解,她應當是個謹慎的人,怎得反而如此高調?”
看著德妃困惑的模樣,柯依卿笑而不答,這事還真不賴楚韻,而是自己的手筆,不過眼下她沒打算點破,而是暗示了一番。
“荷花雖好,但眼下並不是荷花盛開的時令,此舉實在有違自然常理,再有佛性,也因此添了些邪門兒,娘娘乃千金之軀,平日還是少去為妙。”
這話裡有話,德妃有些沒明白,但她也不是個不知趣的人,既然對方說不去為好,那自己不去便是了。
“是本宮繡的肚兜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