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嬤嬤又在外面候著您了。”
柯依卿冷哼一聲,將苦澀的安胎藥利落地飲下了,才道:“知曉了,我馬上就來。”
也不知曉太后那邊是不是有了什麼動靜,最近這幾天,太后天天與她一道用膳。
“夫人的氣色,瞧著是越來越差了。”
她低低應了一句,這話倒是真的,自從知曉太后要對她動手,她心中怎麼可能不生出許多計較?
這幾天吃得也不是滋味,睡得也不安穩,人都瘦了一圈。
“是啊,命婦的身子越發的沉了,太醫前些日子來號過脈,說孩子估計等不到足月了。”
“等不到足月?那太醫可說了具體的時間?”
她苦笑一聲,“倒是沒說,想來也是不確定。”
趙嬤嬤點頭,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溫情。
“既然夫人馬上就要生子,不如最近多和故人走動走動,寫寫信也是好的,多和人接觸,有些人氣在,夫人心情也能好些。”
“命婦知曉了,多謝嬤嬤關懷。”
柯依卿臉上都是感動,心裡卻在冷嗤:為了叫她心情好?怕不是想叫她交代後事吧?
對方這樣的好意,也是把她膈應個不行。
雖說同住在一個宮殿,但柯依卿和太后見面次數並不多,今年開春太后就病倒了,顧忌著她腹中胎兒,太后一直沒敢多加親近,生怕把自己的病氣傳給自己那尚未蒙面的曾孫。
這次一見她,對方瘦了不少,但精氣神瞧著倒是不錯。
太后笑道:“你來得正好,若是再不來,哀家就打算直接去找你了。”
看著伸向自己的那雙蒼老的手,柯依卿笑盈盈地握上去。
“太后娘娘若真這般做,那才是折煞命婦了。”
說到這裡,太后卻冷了臉色,“莫要再命婦命婦地喚自己了,你對我就救命之恩,我們一老一少,也許久沒這樣說過體己話了。”
她垂下眸子,“太后娘娘這話,命婦聽不明白。”
“你這是與我生分了。”
太后嘆了口氣,臉上有著真切的悲哀,“我身在皇家,瞧著風光無限,很多時候卻並不順心,好孩子,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