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知道,水田、宅子是帶不走了,也不可能由她帶走。
但是,她可以儘量多拿回一些東西。
比如月氏留下的首飾。
她不想在乎這些,但一味的退讓會被視為軟弱,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
月氏到蘇家十八年,不就是最初退讓,後來忍無可忍,也是大鬧過幾場的,大鬧之後,驚動了村長、里長出面,這才換來她只幫人接生賺錢,得暇做些女紅,如下地幹活、打豬草的活不做。
女紅,有廚藝,又有針線。
蘇巧雲就得過月氏指點錢線技藝,現在繡的帕子拿到雜貨鋪就能賣幾文錢。
小唐氏因是唐氏孃家的侄女,小時候見月氏的繡技好,又纏著月氏學過兩個月,得月氏指點後,小唐氏的手帕也能賣錢。
可這些人,從不念恩情,還處處欺負月穎,拿她當粗使丫頭使喚。
月穎道:“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你們欺負我,就是無情無義,水田、宅子是因我爹孃才置下的,憑甚我每日要幹那麼多的活,可大嫂、二嫂、五姐、六姐,出生就比我尊貴不成?乾的比我還少,穿得比我還好,吃得比我還要精細?
今兒既然爺爺、奶奶都在,就把活計都細細地分分,叔伯堂兄有讀書的,不幹活在情理之中,可她們卻不能不幹活。”
蘇富貴早前就提過一次,說不能什麼活都讓月穎幹。
自月氏過世後,連胡氏、唐氏都變懶了,下廚做飯的時間少了,雖然孫氏不放心兒媳做飯,是因為怕她們米加多了、面加多了的,怕家裡不夠吃,可她們總可以餵豬、生火、掃院子、下地拔草罷。
蘇秀雲忙道:“只要我不打牛草、不打豬草,怎麼樣都行。”
要是一把抓去,再抓一條蛇,她可不要活了。
她最怕下地幹活,就怕遇到蛇。
她這輩子,最畏懼的就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