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只覺腦子一陣刺痛,有什麼破土而出,腦海裡快速地掠過一幅幅畫面,青樓裡艱苦練琴習舞的少女,青樓裡被老鴇責罵刁難的少女……
頭,越來越痛。
她怎會有這些記憶。
父親說,這是天機不可洩露。
她到底是誰?
耳畔,只聽得秋菱一聲驚呼:“姑娘!”
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城外山野深處,一座無名庵堂內,血泊之中匍匐中一個渾身是血的侍女,她已然沒了呼吸。
空氣裡,掠過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在侍女的不遠處,是一個身中數箭卻被一位著藍袍官服與華衣婦人強行灌下毒藥的美貌女居士。
悲傷、絕望,充斥在心頭,不遠處是對正值妙齡的少年少女,他們面露鄙夷、得意地看著這一幕,就似在看一出好戲。
他們冷漠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女居士的心,她依舊不明白,為什麼她信任、倚重的親人會動她殺手,“二弟、二弟妹,為什麼?”
為了弟弟妹妹,她犧牲了所有,為了助大弟仕途暢通,她為他步步為營,這,便是她辛苦一生換來的結局。
華衣婦人道:“蘇明月,你不再是我們一家的助力,是我們的恥辱,你……不能再留了!”
女居士扭頭看著藍袍官服的蘇明瑜,“我是你長姐,你手足相殘,殺害胞姐,會被詛咒的。”
蘇明瑜冷聲笑了起來,“蘇明月,你與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娘生的。”
怎會不是呢?從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對孿生弟弟,還有一個庶出的妹妹,到最後,才知道弟弟與她不是一個娘生的。
“蘇明月,你娘奪了我親孃的正妻位分,還害得我娘鬱鬱寡歡,母債女償,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欠我們的。”
從一開始,這就是陰謀。
蘇明瑜道:“你被賣花樓、用你賣笑賺的錢為我們攢體面家業,我們兄弟成親的聘禮、明珠妹妹的嫁妝,沒有你的付出,怎會有我們的今日?”
從一開始,她是他們利用的棋子,他們榨取淨她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她的價值沒了,當她的存在成為他們追求榮華路上的絆腳石,他們義無反顧地選擇殺她。
父親,你在天之靈好好瞧瞧,你千叮萬囑要我守護的親人,他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不說他們不是我的胞弟?是不是就連我的母親也是你利用的棋子?
“若有來生,我願為自己而活!”她看向蘇明瑜父子時,笑得詭魅而涼薄,“巫族神醫術,他所學到的不過十之二三……”
蘇二郎聞到此處,驚道:“《巫月圖譜》可在你手裡?快交出來!”
蘇明月定定地望著蘇明瑜,“八年前,應天府百花樓那場大火,《巫月圖譜》就被化為灰燼。”
那時,她身在百花樓,因為略通醫術,那日被一位權貴接去瞧病,躲過一劫,可她外祖留下的《巫月圖譜》卻毀於大火。後來,在應天府權貴的幫助下,她從了良籍,又置了一座一進的平民小宅,苦練醫術,用了五年的時間,方才有了“神醫”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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