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菱與小猿、燕溟到時,就看到再度昏厥的月穎。
“姑娘,姑娘,你怎了?”
圓智大師道:“近日,除了老訥給的藥丸,她還吃過什麼藥丸。”
秋菱道:“我聽姑娘說過,好像是她師兄送來的藥丸,叫壯魂丸。”
一個壯魂,一個固魂,不該相剋,難道是用料的緣故。
圓智再次束手無策。
他看了眼滿是愧色的靈和,“你帶上幾名弟子,給女施主誦經定魂。”
靈和沒想闖禍,擾人修煉,如同殺人,況且師伯亦說了,此女身有功德,是個大善人,因他失誤,害人如此,理應由他來恕罪。
他垂首應了聲“是”。
燕溟呢喃道:“上次才昏了一回,這次怎麼又昏了。”
月穎睡得深沉。
睡夢中,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人影綽綽,定睛細瞧時,卻不見一個人影,黑若墨汗,辯不了方向,她漫無目的地行走。
身體裡似有兩個人在撕扯,要將她生生撕裂開來。
一步一痛,兩步更痛,她踉踉蹌蹌,往黑暗中那一抹微弱如豆的金光處走去,一步,又一步。
就算是死,她也要走近那點光亮。
耳畔,有熟悉的誦經聲,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的,似乎還陣陣喜慶的樂聲,由遠處緩緩飄來。
雙腿疼得邁不開,她就爬,當雙臂沉得使不出力,她就像魚兒一樣用脖子往前爬,終於一點點靠近了金光,當她觸碰到金光時,那一點金光竟化成了一片無邊的金光,驅走了黑暗,也一併驅走了那些人影。
早前疼痛難耐的全身,如同沐浴在陽光般的溫暖,又似回到了母親懷中這樣安祥。
她疲憊地合上了雙眸,嘴角噙著笑。
一個小沙彌進了禪房,望了眼榻上沉睡的少女,低聲問道:“師父,你們都誦了五天,還要誦下去。”
年輕的壯年僧人使了個眼色。
小沙彌摸了摸腦袋,“師父,就算是你驚擾了修煉女施主的魂魄。這等誦經法,就算是十八層地獄的惡鬼也該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