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穎懶得搭理孫氏,她要開了口,孫氏越發來勁,能說得沒完沒了,轉身進了廚房,從存放火捻子的灶洞裡摸著火捻子,挽了把茅草生火做飯。
“你又作死,大清早的,鍋裡沒加水,這就要生火了,你是不是存心想把鍋燒爛。”
月穎依舊不理,待把點燃的茅草塞到灶裡,這才起身取了水瓢加水。
與廚房隔了一道牆的兩頭豬聽到水響,又開始哼叫起來,扯著嗓子甚是刺耳。
孫氏與往常一樣,坐在廚房門口的條凳上,只動嘴,不動手,重複著每日清晨都會重複的話,“還不餵豬!過年吃肉時,沒瞧你比誰少吃……”
今晨倒是多了幾個新說辭,說她“醜人多作怪”,又說她多吃了豬肉。
至於旁的,月穎都能倒背如流了。
她餵了豬回來,因塞了茅草就去餵豬,忘了塞木柴棍進去,孫氏不得不親自出手看火,一見月穎回來,當即火氣直往上冒,破口大罵道:“蘇七丫,你不能把火生起來再去餵豬,要不是老孃看火,這火早歇了。”
月穎面容不改,平靜得像廟裡的菩薩臉,“奶奶,你剛才說錯了。”
“什麼?”
孫氏一臉迷惑。
“你不是我老孃,是我奶奶。”
孫氏瞪大眼睛,她在月穎面前自稱老孃慣了,可今兒月穎竟敢還嘴,這丫頭是翅膀硬了。
月穎想著自己穿來一月餘,前十幾日住在王大娘家,躺在病榻上,還是王大娘與王小鳳照顧她,所以昨日王小鳳道破小心思後,她就答應了。
她可不想欠人的,就當是還了王大娘母女照顧她生病的恩情罷。
雖然,母親月氏對王家有恩,可一碼歸一碼,這幾年,要不是王大娘多有照拂,她的日子會過得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