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氏病逝時,蘇七已經十歲,能記事,也知事,還學會做飯、餵豬等活。早前月氏在,她與五娘、六娘是一樣的學女紅,可月氏前腳一早,家裡就拿她當粗使丫頭用。
蘇富貴睜隻眼閉隻眼,當成沒瞧見。
孫氏使喚著蘇七順手,覺得比兒媳、孫媳好,這幾個就會推諉扯皮,還是月穎好說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月穎歪著腦袋,越發覺得三房的人打聽字畫書籍的事很古怪,特意留了心,等著唐氏給她送衣裳,可等到用晌午飯,也不見影兒。
用完晌午,月穎得出門打牛草,這是給大水牛夜裡的加料,因懷了崽,必須割草加食。
她打牛草,王小鳳是不去的。
這半月對後山的情形熟了,輕車熟路就尋到了草多的地方。
正要開割,卻見不遠處立著蘇雲天,他意味深長地凝視著月穎。
“二哥……”
月穎掃視著四下。
蘇雲天道:“你真不記得你娘留下的字畫書籍了?”
對蘇家,她沒有任何的好感。
“爹孃變賣我外祖家的家業時,我還沒出生,我如何知道?”
蘇雲天輕嘆一聲,“你沒出生,我也沒出生,你娘臨終前,就沒與你提這事?”
“我娘就感慨接生手藝沒人學,旁的什麼都沒說。”
蘇雲天又問:“你娘就沒告訴你,你外祖是何來頭?”
“沒提!”
晌午,蘇巧雲套她的話打聽書畫的事,現在又是蘇雲天。
蘇雲天沒在家裡打聽,反而堵在她打牛草的地方,可見是不想讓人知道。
蘇雲天難掩失望,定定心神,道:“你的婚事我可以說得上話,祖父最是看重我,只要你能尋到你娘留下的字畫書籍,二哥會記得你這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