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際的大明軍卒,猶如拍岸的巨浪,一波勝似一波瘋狂拍打著搖搖欲墜的赫圖阿拉城牆。
當然,軍卒更多是喊著口號看熱鬧,現在還輪不到他們赤膊上陣。
尤其是此前出過大力的車營,現在卻閒了下來,不知道幹什麼。
士兵們三五成群的結在一處,站在偏廂車上看熱鬧。
“哎呀,他孃的,你看那一炮,直接將城門樓子的牌匾炸爛了。”
“看見了看見了,直娘賊們,這幫炮手什麼時候打如此之準?那老遠都能幹到牌匾。”
“我看啊,八成是蒙的。這幫犢子們出發前在青樓裡好好爽了一番,中間基本上就是在行軍,一個像樣的炮都沒打。現在好不容易能打炮,還不是處剛青樓的力氣來!”
“胡咧咧個什麼,那是蒙的,幾百炮一起開,瞎貓也能遇見死耗子。”
車營的軍卒們忙著看熱鬧,但是炮營就是上下忙翻天。
此時的火炮和火銃一樣,發射一次都需要清理炮膛,當中有個環節就是要用溼抹布沾水清理炮管。
一方面清理的更為乾淨,另一方面則是降低炮管溫度。
不然連續幾發下來,炮膛不炸也會變形的不成樣子。
“將軍,咱們的水不多啦!”
一個千總衝著主官報告道。
“那是事兒麼?讓弟兄們脫褲子!”
“脫褲子?”
“撒尿啊!你還想靠吐唾沫完事?”
“得令!”千總說完,就要去下令,突然想起什麼,“將軍,俺們的尿也不夠啊,您要不讓車營的弟兄們也尿點?反正他們閒著也無事……”
“嗯?光車營哪夠,老子讓步營們一起!”
說完,指揮炮營的偏將便去找上級了……
而炮營的人則抽出人手準備收集尿……
趙夢麟在負責協調所有其他後勤事務,聽見偏將的要求,便道,“尿要尿,車營無事,讓他們去取些水來,我看這炮少說要打上一天,光靠尿還真不夠,那味道騷氣沖天,一會再把兒郎們燻過去了。”
說著,趙夢麟便去傳令看熱鬧的車營分出一部分去取水,近處水源不多,還要走上十餘里,在他們來的路上才有些水源。
再說炮營,剛換上尿,那味道真叫一個難聞,所有的炮手們都拿布條塞著鼻子,才能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