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咱們傳了多年的手藝,可沒聽說這樣能燒出炭來的。”
“你看著他瞎折騰就是了,一個個大頭兵,要不就是公子哥,還想這搶咱們的飯碗?”
“也別這麼說,燒炭又不是咱們自己的活,他們若是能幹,便去幹就是了,不過我看啊,他們是嫌棄炭少了,我看咱們回去之後可以再漲漲價。”
“對,完事就漲價,這幫鱉孫,還想著搶俺們的生意,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燒炭工們並不看好方書安的焦炭,甚至還想幸災樂禍。
原本按照周永春之意,燒炭工乾的都是苦活累活,平日裡弄得一身黑,還要費勁的去砍柴燒窯賣炭。
現在有焦炭工廠成立的計劃,索性將他們集中起來,等到將來建城工廠,只需要幹好燒窯這一項就是,前邊的採煤運煤自然有人負責,後邊的焦炭販賣也有人經手。
旱澇保收不說,掙得工錢還能比此前多,最主要是有了保障,官府開的大作坊,怎麼也不會短缺他們。
但燒炭工並不這麼想,誰知道官府這些人是不是包藏禍心,要搶走他們祖傳的收益呢?
可憐這些人,原本週永春是好意,卻不知被他們當成了搶飯碗的舉動……
……
十天之後,窯爐開封的日子。
第一窯的現場,人們都在圍觀著。
方書安不在,由李盡忠負責開啟。
“唉,我就說成不!”
“水灌進去時,沒什麼聲音,我就知道完蛋了。”
第一孔窯也不知道是密封做的不好還是什麼原因,煤大部分燒過頭,成了煤渣,剩餘的焦炭也是少數。
幾個燒炭工飛快的算起來成本。
一斤上好的松木炭不過兩錢銀子,這可倒好,數千斤煤出不來一千斤炭。
就算此處煤便宜些,不足三十文,如此收率,換算下來也要四五錢一斤炭,價格貴不說,品質還無法與松木炭比較,根本沒有競爭的可能。
“我就知道是白費功夫。”
“誰說不是,這不是有錢造的?採煤多費勁?砍松木多簡單,燒炭我一個人就能幹的事情。一次燒一百斤炭,賣上十天,能賺不少錢,比這個不樂呵?”
沒有經歷過流水線化生產,燒炭工們不會明白現代化生產的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