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一樣,門口的太監們聽的一清二楚不說,就算是遠處的錦衣衛們,也能聽清楚,因為泰昌正在大發脾氣。
“林如楚,你給朕說說,這幾百萬兩銀子,省給誰的?到底是誰在裹挾百姓?御史們,一個比一個要命,說什麼,朕要是真用混凝土修建三大殿,會餓死數萬百姓。來,你給朕說說,數萬百姓是怎麼餓死的,朕是真的想知道啊!”
泰昌拿著一本奏章,狠狠的扔到林如楚站的面前。
工部尚書一般很少參加內閣會議,他不是內閣成員,即便是在六部當中,位置也就比禮部好一點點。
這次不同,因為有修建三大殿的事情,並且涉及到金絲楠木引起的反應,必須要將他喊來,還有別的高官,算是內閣擴大會議。
林如楚那個冤枉啊,此事雖然涉及到工部,雖然涉及到下邊的人,但是他是一點都不清楚。
“陛下,此事當中定有蹊蹺,請容臣去調查。”表面如此說,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此事定然是他那些下屬從中搗亂。
金絲楠木涉及到幾百萬兩的大生意,那些人要是不從中牟利,天底下沒有一個人相信。
為了要讓朝廷改變想法,那些人只有出此下策。看上去是比較完美的行為,有基層官員的抱怨,有百姓們的沸反盈天,還有御史們的討伐。
只要泰昌稍微動搖一點,就有可能成功。
可惜啊,御史究竟是御史,他只能做普通的御史,卻無法經歷帶節奏的過程。
不過,也有可能,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卻還心安理得。在他們的眼裡,為民請命已經不是最主要的事情,只要有機會努力向上爬才是正道。
凡是正經點的御史,誰看不出來,背後是有人在弄鬼。
只有不正經的御史,才想著辦法,要混水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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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差十倍的價錢,即便是御史再傻,只要他沒有私心,也知道該支援誰。
“凡就三大殿上書的御史,只要是說金絲楠好的,一律記錄在冊,五年之內,不得升遷!”
泰昌震怒,直接下達旨意。
按理說,不能這樣堵住御史們的嘴,最起碼內閣肯定不會透過。
但是這次不同,吏部趙煥應諾之後,沒有一個人反對。
不管是方從哲、李汝華,還是徐光啟,都認為就應該這樣幹。
不過,身為左都御史的李鋕還是站出來說到,“陛下,御史乾的就是上書諫言的事情,因言獲罪,不應當啊。”
泰昌還沒說話,方從哲站出來回答,“李大人,此事可不能怪陛下之令。那些人是否心懷鬼胎,你一清二楚。改用水泥之後,能省下六七百萬兩白銀,那些錢幹什麼不好,為何要浪費在金絲楠木上?此番陛下沒有追究你失察之罪,已經是意外之恩。還不趕快謝過陛下,難道等著要再去追查嗎?”
李鋕同樣是浙黨的成員,此刻他其實很為難。
身為左都御史,不為御史們說話,那肯定不行,當官的不給屬下說話,以後誰還跟著當官的人混?
但是他明知道背後有什麼不可言明的交易,卻又不得不說,那是官場慣性帶來的原因。
至於另一件,則是身為浙黨二把手,方從哲提拔他上來的原因,就是要把握好督察院,現在看來,基本上效果有限。已經三番五次,讓方從哲成為御史的攻擊目標。